“当时落雪漫天,整个皇城都变成了白色,想来,应该比现在还要冷吧?”
“哦,为师说错了,整个皇城还点缀了甚多的红色,那天晚上烛火通明,灯笼遍布长廊墙垣,直到深夜时分仍是热热闹闹的,倒没有那么冷。”
“嗯,为什么会那么热闹呢?小竹竹记得吗?”
仿佛被一品红的喋喋不休打扰了清修,逝水拱了拱脑袋,瓮声瓮气地道:“不记得了。”
第三十五章 猫鱼之争(七)
呵呵呵,连叔抽了很久,某包今天经高人指点才找到更文的办法,谢谢诸位还没有抛弃某包的亲们,某包会补上的,接下来几天如果能更就更,看连叔的心情了,鞠躬,再次感谢
仿佛被一品红的喋喋不休打扰了清修,逝水拱了拱脑袋,瓮声瓮气地道:“不记得了。”
——呵,但是,怎么可能不记得?
尽欢四年的冬天,自己三岁有余,被勒令搬至小宫殿已逾半年,慢慢才开始适应比母后宫殿更为寂寥的生活,便被随之而来的严寒冻得四肢冰凉。
跟随自己的只有四个宫人,乳母亦不在身侧,各类防寒物品缺东少西。
本该天真无忧的垂髫小儿,坐拥全天下最至尊至贵的父亲和家室,却要开始为了每日的温饱紧颦眉心,牵着青衣宫人的衣带眼巴巴瞅着僵硬干涩的馍馍,抱成球状来揪住单薄的被衾,独自坐在门槛上对着灰白的天空一次次地自言自语:
“母后再也不会醒来了吗?”
“父皇知道我的存在吗?”
“天公爷爷是生气了吗?”
……
每每回头,会看见宫人双眸泛光,悄悄放下在眼边揉搓的手,而后轻轻问安,欲言又止,欲靠近安抚又中途停止,最后只能叹息着离开。
如是,冷清,冷清又冷清的日子,半年有余。
直到那一天,十二月初二,白雪漫天,青灰色的屋檐上堆叠了松软的积雪,视线里却还满满地,慢慢地飘着手指那么大的雪花,自己裹着被子出来看雪,独自站在小苑里,看着原本便清净的小宫殿里,寥落异常。
忽而风起,自己偶尔的抬头,便见了那屋檐上,妖娆倾世的场景:
翩翩起舞的赤色红衣,银发下半斜的脸颊表情不明,妖精般莫名的人儿屈起右膝来环抱于胸,沉寂,淡漠,又带着点点的期许,在铺天盖地的积雪中分外张扬,又出人意料地合理。
突然间,那片猩红便如浪涛翻滚般动了起来,屋檐上的人脚尖点瓦从上面飞身而下,银发拂面,衣带撩动,最后覆在小苑薄薄的积雪上的脚印却浅若有无。
自己掩口,盖住就要出声的惊呼,任凭那燎原的妖艳瞳仁凑近上来,而后绽开了大大的笑靥:“哦,小宝宝长大了啊,这天儿冻死人了,让草民抱抱嘛。”
而后不由分说便一把将自己搂入怀中,搂入他冰冷的怀中。
——师傅的出场如此突兀,但让自己记住那天的,决计不是这个出场。
在师傅怀中良久,本就已经瑟瑟发抖的身体颤动得像狂风肆虐下的枯树一般,牙关却紧紧地咬着,不肯尖叫出一个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