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尾抬脚跟入,轻轻阖上了门,还未开口,就被尽欢帝打断:“宿尾来这里做什么?”
“求见。”
宿尾的语调有些无奈。
若是依着以前的规矩,本该是在御书房求见的,但是昨晚尽欢帝与逝水如往常一般,同睡一床的,虽然近日里已经不再有大的动作,但是宿尾也不好打扰,好容易等到了今晨,结果尽欢帝一整早都在这小庭院里转来转去,丝毫没有要去御书房的意思,宿尾便只能安贸然来了。
“何事如此急迫?”
尽欢帝有些不耐烦。
可还要去荔香宫找人呢,皇儿与那个‘墨雨’这会儿还不知在做什么,虽然有宫人跟着,但是万一眉来眼去,眼去眉来的,宫人也不好说什么。
早知道,就算皇儿恳求,也不该同意他去的。
尽欢帝越想越懊恼。
宿尾斟酌了一下尽欢帝脸上的表情,仔细梳理了一下要说出口的话。
此事,说急也不急,说不急却又有些急。
腥风梦魇醒转,咬牙切齿说要复仇,还是‘众叛亲离’的计谋,宿尾为了平复她的心情,几乎是有求必应,腥风见着宿尾妥协,便顺势问了一个问题:“血雨听宫人说,当年洁妃的死因有些蹊跷,多半还与那个皇帝的心理战术有关,一品红你可否告诉我,到底当时是个什么情形?”
宿尾讶然,一时没有回言。
腥风却是打定了主意,必要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宿尾念及腥风情绪不稳,只能婉言相告:“洁妃当年,唉,小违刚登基时,太后自缢,洁妃是这后宫之中,唯一真心城意待小违的人,但小违不知,只是如平常妃子般对待洁妃,洁妃见此情形,便欲要怀上龙嗣,以让小违青眼相看,但小违并无此意,所以洁妃失落之余开始以泪洗面,我心生不忍,给了她‘良宵’,并让她向太医询问之后,挑好日子,伺机而动。”
“良宵?”
腥风愣愣地重复了一下,想了想,然后问道:“可是催情圣药,良宵苦短的良宵?”
宿尾点头,面露悔意。
良宵乃是春药之首,配上另一含毒的药草‘苦短’,更是能让人燥热难耐,与人缱绻不惜精尽而亡,宿尾念及尽欢帝定力甚好,远远过于常人,便在良宵中掺入了少量的‘苦短”必要尽欢帝与洁妃一夜缠绵,好让洁妃得偿所愿。
——或许,还能让小违不再孤寂。
“于是洁妃怀了龙嗣,也就是现在的南天竹。”
腥风眼中露出些许的好奇和玩味。
小违知道中计,怒火中烧,从此有意辗转所有妃嫔的宫殿,而且洁妃怀胎十月间再也没有去过合如宫,洁妃刚诞下南天竹,不顾身体虚软,跪在御书房门口整整一个下午,呼喊了许久的‘请皇上赐名”但小违只是安然坐在屋里,静看奏折,不发一言,任由洁妃体力不支倒地,被数名宫人抬回合如宫。”
宿尾愈发懊悔。
腥风却是有些欣喜,说道:“这么说来,倒是那个皇帝间接害死了南天竹的母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