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听闻邢惊迟的来意直接把人请了进去。姜家或许是和邢家有旧,但这些面子在邢惊迟这里一点儿都不好使,他软硬不吃,难缠的很。
等佣人给他们上完茶后姜家家主才说起当年的往事:“当年因为工人操作不当才造成了那场事故,更详细的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后来隐瞒也是为了保护那几个孩子的身份,难免有人对涉事工人心存怨恨。当年...”
邢惊迟和秦野也没打断他,听姓姜的扯皮。
就他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当年的事绝不只是工人操作不当那么简单。等他说完了邢惊迟才问:“因为当年的事儿四个孩子成了孤儿,我今天来,是想知道那四个孩子的身份。”
姜家家主微怔,居然是来问那四个孩子的。
他沉吟片刻:“当年的事是下头人去处理的,具体的情况我得去问过才知道。但我这儿有张照片,可能你们想看看。”
当年姜家是想把四个孩子都领回家来的,但其中三个孩子不愿意,他们也没办法,再往后也没管过。听说是送孤儿院去了。
邢惊迟扫了一眼照片。
照片上有四个孩子,其中三个人的身份他们都知道。死去的成俊和郑子阳,被姜家收养的刘奕华,还有一个身份未明的孩子。
秦野指着照片上脸部缠着绷带的小男孩问:“您对这个孩子有印象吗?”
“这个孩子..唉,窑厂爆炸的时候他也在。不过离得远,只脸上高温灼伤了,不严重。我记得他,他模样生得好,若不是他烧伤了,兰兰肯定要我把他领回家里来。”说起姜婉兰,这位老人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这孩子和兰兰差不多大,兰兰去窑厂玩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他了。”
“灼伤面积大吗?”
“不大,要是做了手术肯定和平常人一样。”
“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得去找人问问。”
邢惊迟和秦野又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
等走出了姜家上了车秦野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进展。队长,先不说曾鸥,这个郑子阳是个孤儿,压根就没什么朋友,按照那拾荒人的证词来看他和凶手认识。曾鸥和郑子阳的死和我们今天的发现,我总觉得这案子和照片上的另外两个人脱不了干系,可为什么杀他们呢?会和那个‘先生’有关吗?凶手a和‘先生’是否是同一个人呢?”
邢惊迟的目光落在那缠着绷带的小男孩身上,良久才道:“先下班。”
秦野:“......”
得,又得去接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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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惊迟去丰城博物馆接了阮枝,上车后阮枝侧头瞧了一眼展馆,松了口气道:“总算结束了。提前也好,明年就没事了。”
闻言邢惊迟怔了一下:“提前了?”
阮枝点头:“嗯,本来应该明年办的,不知怎么就提前了。可能是因为溪林村墓葬的发现吧,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反正现在结束了。”
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从邢惊迟的脑中闪过。
一瞬即逝。
回家后邢惊迟进了厨房,阮枝换了睡衣瘫倒在沙发上,顺便和邢惊迟闲聊:“老公,余峯还要在博物馆呆着吗?我看他这几天都在这儿闲出花儿来了,他一看我们工作就打瞌睡。”
邢惊迟手里动作不停:“他上班时间还打瞌睡?”
阮枝:“...当我没说。”
这一夜看起来与寻常的夜晚没什么不同。阮枝洗完澡上床,邢惊迟已经在床上暖好了被窝,因为冬日里阮枝常起不来床晚上邢惊迟也不怎么闹她。
两人靠在一块儿各干各的事,偶尔说几句话,或者你亲亲我我亲亲你。
总结起来就是相当无聊。
近十点的时候邢惊迟关了灯。
阮枝往他怀里一滚,手往他腰上一搭就准备闭眼睡觉,心里还想着冬天能和邢惊迟一块儿睡觉真是太好了。她的脚丫子再没挨过冻。
邢惊迟把阮枝盖严实了,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
原本这一夜就该这样平静地过去。
凌晨四点,邢惊迟的电话开始疯震。因为职业的原因,邢惊迟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在这样的深夜被吵醒,阮枝还是头一回经历。
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接起电话了,说话简明扼要。
“什么事?”他顿了顿,“再说一遍。”
“我马上到。”
邢惊迟沉声说完就起身去穿衣服了。
为了不吵阮枝他没开灯。阮枝却爬起来开了灯,去衣帽间翻了件羽绒服出来,这是他们逛商场的时候一块儿买的。隆冬的夜冷得像冰。
阮枝也不问出了什么事,只是把邢惊迟送到了门口。
邢惊迟走之前回头定定地看了一眼阮枝,一把把她扯进怀里,时间不允许他们抱太久。最后他走之前只低声道:“枝枝,明天不能送你去上班了。还有..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不要怕。”
说完邢惊迟就走了。
阮枝这会儿清醒了不少,她趴在窗前看着他的车驶出停车库,明晃晃的车灯撕开了黑夜。暗沉沉的夜让她的心也渐沉,这是怎么了?
车内。
邢惊迟紧盯着前方,脑海里还回响着刚才的话——
“队长,丰城博物馆失窃了!六个展馆都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