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慕容策看着垂目不言的女人,欲言又止。眼瞧着快到太傅府,他只得故作淡然道:“皇后,到了以后你听从朕的安排,尽量和朕表现的亲密一些。并不是朕唐突你,只是形势需要罢了。”
王徽妍应是。
心想不就是做戏恶心太傅一家么,还故意说的那么清楚,生怕自己就此黏上他?哎呦,脸可真大。
她畅快地腹诽一通后,隐约听到了僧人唱诵的声音。
马车缓缓停在挂着白幡的李宅门前,太傅的哭诉声刺耳地响起:“老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回宫,莫要在此沾染了晦气。”
慕容策先下了马车,并未先扶太傅起身,而是选择将手伸向刚从马车内走出的皇后,温声提醒着:“仔细看着脚下,扶住朕的手。”
在众人的惊讶的目光中,男人携起她的手并未打算放下,这才命道:“太傅节哀顺变。”
作者有话要说:王徽妍:拉住人家的手,这是什么毛病?
慕容策:半夜亲吻人家,又是什么毛病?
慕容珺:两个人都有毛病,天作之合。
----------------------
感谢patitofeo、二鹿、没有感情的鸽子、我是嘉哥的家鸽、青山且青,大大们的营养液。
感谢枸杞子太太投雷。
v章留言全部发红包ing
第26章
慕容策边走边仔细过问着如何病逝,丧仪举办了几日等问题。
太傅拱手回道:“小女撒手人寰已整整三日,臣想着明日就安排下葬。没想到陛下亲自前来,臣感激不尽。”
慕容策抬手示意不必见外,“朕拿县主当幼妹看待,来送她最后一程也是应当的。太傅与夫人要保重身体,切勿伤心过度。”
王徽妍忍不住偷瞄被握住的手,在两个人宽大衣袖的遮挡下什么也看不到。
她很不适应过于亲密的行为,后悔将做戏这件事想的太简单,情况已然这样,只能找机会不着痕迹地摆脱了。
狗男人的手心好像有些微微的汗意,难道暗查太傅让他心里很是紧张?
站在他的立场,肯定不希望李家犯下欺君之罪。若真是最坏的结果发生了,那么到底是谁给了李家怎样的允诺,能让太傅甘愿铤而走险。
这个问题困扰她一路,也不知今晚能否揭开这个疑问。
左手逐渐被攥紧,这才发现已经被他拉着迈入了中门。
狗男人走的那般快,她不得不加快步伐跟在后面,本能地尝试着挣脱,又怕被身后跟随的众人发觉,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这样的配合真是让她极度不适。
慕容策一心二用听着太傅回禀李惠月的下葬安排,主要将感知集中在右手上。
感觉她的步伐逐渐变缓,他不由得微微侧头看了过去,见她又在走神,心中的怒火隐藏在沉郁的面色之下,又不愿当众唤她引来众人的目光,逐渐收紧握住她的手。
“陛下,您右肩上有个虫子,臣妾帮您将它拿下来。”王徽妍看着慕容策肩上的瓢虫欢喜地感慨,真是天降神虫呀。
她故作焦急地看着那只虫子,袖内的手微微用力挣脱……对方却无动于衷,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慕容策看着她浮夸的表演并未停下脚步,嘴角微牵,索性暗中捏了捏柔弱无骨的小手,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万物皆有缘法,不可轻易杀生。”转头问起太傅崔家是否来人吊唁,不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王徽妍简直要当场吐血,心中激起了对抗之心。她脑子里快速想着此人有什么弱点,他不怕虫,那么怕痒么?想起他从不让吴六一帮他系腰带,都是亲力亲为。若是……
少女渐渐激动起来。
慕容策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一阵酥痒,温热的手指犹如羽毛般拂过,来回拨弄着。
这股酥麻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占了他身体全部的感官,并且迅速转化成灼热感,从耳根处蔓延开来。
他喉结动了动,在面部快要充血之前,倏地松开了女人的手,顺势背在身后捻着扳指。
这女人!她不知道这是在撩拨么?
长姊的话在耳边回荡:皇后向臣请教如何邀宠……
男人闭了闭眼,有种鱼儿明明自愿上了钩,渔翁却只逗弄一番之后无情弃之的感觉。
毫不知情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的少女,此时还在沾沾自喜,挠痒痒这招真好用。
眼见灵堂在前,太傅沉声说道:“臣命人煮了茶,还请陛下和娘娘移驾正堂稍事休息。小女命薄,不敢冲克了陛下和娘娘。”
“陛下,不如让臣妾去吊唁罢,看完县主留下的遗书,臣妾也想着见见县主最后一面。”
慕容策颔首,“皇后此举深得朕心,去罢。”随即被太傅等人引去了正堂。
王徽妍看向太傅夫人,“夫人可否陪本宫一道去吊唁县主?”
“妾遵旨。”太傅夫人掏出袖中的绢帕掖了掖眼角,跟随在皇后身侧走入灵堂内。
王徽妍目光顺着镐素的灵堂看向停放在中间的棺木,见只是用了杉木,心中疑问更加多了起来。
杉木虽然中规中矩,并无差错。但是于情感上很是说不通。按照李惠月在李家的受宠程度,身份又是县主,太傅不可能一副上好的樯木板都拿不出。
少女向前走去,听得太傅夫人一声呼唤,“娘娘,小女不才,当不得您上香祭拜。”
她上前地接过丫鬟奉上的回魂香,说道:“不妨事,本宫与县主交好,她断不会冲撞本宫。”拜了一拜后,虔诚地亲自插在香炉内,快速睃向留了缝隙的盖板,果然,若不走进是无法看到细节之处。
担心太傅夫人警觉,少女缓缓阖目,双手合十地思忖着,试图捋清这些疑点,找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