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洪濤很少見到親哥如此嚴厲地跟自己說話,一時無法適應,在顧家人面前卑微求饒的面目一改,對著自己親哥又橫起來,「前頭你怎麼不幫我說話啊,我不就走錯了屋嘛,又沒真幹嘛。你倒好,顧家的還沒說話,你就要攆我走,我才來幾天啊?」
「你好意思說?!」洪波知道親弟是被父母寵壞了,現在還不覺得事情嚴重,「真要出了問題,你以為顧家會放過你?早把你扔革委會扔公安局了!這是人家給咱們家臉,給承英和我丈母娘臉面,不好把兩家關係鬧得太僵,你麻利收拾著回老家去,東北也暫時別過來了,好好在家待著。」
自己這個弟弟,真該好好教教。
「洪波,到底是嫂子嫁到咱們家還是你嫁到顧家啊?你能不能有個男人的樣子!幫幫自家人成不?」
啪!
洪波氣得不行,終於是憋不住氣,甩手給了親弟一巴掌,「你真是個不知悔改的!還以為沒鬧出事自己就沒錯?去!你自個兒上火車站去,我不送你了!」
洪濤被親哥趕出來,拎著包袱罵罵咧咧走出軍區大院,心里不知是遺憾更多還是慶幸更多。
凌晨,他睡得迷迷糊糊起夜,原本喝了幾杯白酒的他就暈乎,被寒風一激瞬間起了雞皮疙瘩,腦子裡還想著留在京市的事,路過顧承慧居住的客房,腦子突然閃過靈光。一切都是賭局,成了的話,顧承慧清白和名聲盡毀,自己只拿酒後犯錯掩飾,就是挨頓打也值了,一個破鞋,顧家人只能把她嫁給自己。
這樣自己就能搖身一變,成為軋鋼廠廠長的女婿!廠長女婿不比那什麼臨時工強?
洪濤臉上表情變化,只是沒想到顧承慧竟然悄摸上二樓和蘇茵一個屋去了,害自己撲空。更沒想到的是,顧承安那小霸王竟然站在自己身後,抓了個現行。
雖說自己咬死了是迷糊走錯屋,顧家人沒有證據總不能把自己交革委會,畢竟也沒真耍流氓,總不能因為自己走錯屋被□□...可想起半夜顧承安陰沉的眼神,洪濤還是起了雞皮疙瘩,有些後怕。
事到如今,只能先回去再說,以後想法子再來。
咚!
心里正嘀咕不斷的洪濤突然被人重擊後腦勺,回頭一看,一個麻袋罩下,瞬間淹沒在黑暗中。
麻袋一揭,再次重見光明時,洪濤睜眼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顧承安居高臨下盯著癱坐在地上的洪濤,冷漠的眼神中泛著狠勁。
「顧...顧承安...同志?」洪濤一改在親哥面前的嘴臉,見著顧承安說話都磕巴起來。
他早有耳聞,顧家人是講理的,可顧承安他是個霸王,現在把自己套著麻袋弄來這兒...四周看起來是個廢舊地界,只陣陣發寒。
「怎麼?心里挺高興?」顧承安冷冷看著他,目光落在他布滿五指印的臉上,帶著幾分陰沉。
「沒...沒有...」洪濤咽了咽口水,唯恐惹怒這個霸王,「顧承安同志,我前頭都說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況且這不沒出事兒嘛,我也扇了自己幾巴掌。對了,我馬上走了,火車票都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