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富剛。」
老戰友見面,兩人握手碰拳,互相拍了拍肩膀,不禁感嘆時間匆匆。
蘇建強聽著遠處飄來的新兵蛋子的訓練號子,思緒不自覺飄遠。
當年,蘇建強入伍八年,因為各項訓練表現出眾,實戰表現突出,屢次在戰鬥中立功,一直備受上級看重。
華國與鄰國Y國在邊境屢次爆發衝突,面對Y國軍隊多次挑釁並殘忍殺害我國公民,軍區派遣了一支連隊作戰。
幾次作戰下來,連隊上級準備派出五人先遣小隊臥底出境,為後續作戰收集有利情報。
可Y國警惕性極高,兇險異常,幾人在掩護平民轉移時,意外暴露臥底作戰計劃,生命岌岌可危,最終四名戰士犧牲,蘇建強一路戰鬥逃至深山,跌落山崖,雖說撿回一條命,卻九死一生,又因撞擊到頭部,記憶模糊,最後命大地獨自在山崖下存活下來。
唯一的記憶只剩自己不是本地人,說著與當地不同的語言,模糊的記憶中自己家中有老有小,有妻女。
午夜夢回之際,總能想起一個看不清面容的水靈靈的小姑娘,答應要給她買漂亮的頭繩。
雖然失去記憶,可有出色偵查能力的蘇建強苟活了下來,艱難地花了一年多時間養傷,起初完全無法與當地人交流,便裝聾作啞以防露餡,輾轉多地求生。
彼時,Y國有些許外國人生活的聚集地,蘇建強便混入其中,冒領了身份,每日打工為生,只時不時腦海中似乎飄過一片綠色衣角,耳畔回響著訓練口號。
他腦子活泛,身體素質極佳,經過六七年打拼已經在當地站穩腳跟,又憑本事帶著一幫人靠開採的珍稀礦業發家,時至今日,已然身家不菲,手握大量財富。
只他一直記得自己有妻女,拒絕了無數試圖說親的人,也曾托人出入境華國打聽,可人海茫茫,不知道能上哪裡尋覓自己的故鄉。何況這些年兩國小規模衝突不斷,出入境十分困難,尋親一事經常中斷。
直到今年,已然手握大量銀錢的蘇建強意外救下一個穿著橄欖綠軍裝的男人,一問便知道,這人是華國的軍人。
他知曉自己所說的語言是華文,對同胞施以援手,多年蟄伏,仍舊心繫祖國,替這名軍人提供了不少幫助。
直到被救的軍人看到他熟練地拆卸槍枝的動作,那是極具代表性的屬於西南軍區作戰部隊訓練出來的動作,這才脫口而出,懷疑他以前是西南軍區的軍人。
蘇建強最終與該名軍人的上級,團長郝富剛見了面,郝富剛微愣後,仍舊認出了當年的戰友。
二人一對,這才拼湊出了大概情況。
「當年組織下令你們五個去先遣臥底的團長政委和指導員相繼犧牲,戰事一觸即發,你們的任務身份就這麼塵封多年。」
蘇建強在郝富剛的運作下,入境華國,接受了軍區的詢問,將多年經歷一一告知,而在軍區待了幾日,聽著郝富剛講起以前的事,過去當兵的記憶也漸漸清晰。
軍區醫院為他做了檢查,懷疑是當初跌落山崖,頭部受到劇烈撞擊產生淤血導致了記憶模糊,只有部分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