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你都住兩個月了,現在才發現不覺得晚了嗎?」
傅庭涵忍不住笑開,「明天給你摘一把野花吧。」
傅庭涵說到做到,第二天試了幾種玻璃的配方後,他就順著田埂回別院,一路上盡挑草多的地方走,扯了不少的野花。
傅安興沖沖的跑去作坊找人,沒找著,順著路再找出來,許久才找到人,「郎君,您怎麼走這兒來了,我剛才從那頭去作坊找您,他們都說您回去了,嚇得小的一身汗,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您。」
「這是三娘的莊園,附近都是我們的人,有什麼可擔心的?」
「您一直在莊園裡不知道,現在外面亂著呢,也不知怎麼回事,近來難民越來越多了,路上都是人,」傅安道:「逃難的人多了,便有些不安分的跑到莊園裡來,偷盜還好,就怕被撞見要殺人的。」
他道:「聽說附近村子就有人家因為發現了小賊,喊出聲來就被殺了,一整個村子被搶的都有。」
傅庭涵蹙眉,「這麼嚴重?」
「是啊,今天三娘還帶著人出去了呢,就繞著莊園跑一圈,說是要震懾外人,免得有人偷進我們莊園。」
畢竟這裡不同趙氏塢堡,塢堡有圍牆圍著,這裡卻是四野空曠,誰都能溜進來。
見傅庭涵還在扯野花,傅安不由問,「郎君,您摘這些野花作甚?」
「插瓶,你先說來找我何事吧。」
傅庭涵不喜人跟著,所以傅安雖然是他的小廝,但除非出遠門,不然他都不叫他跟著。
正巧趙含章哪兒哪兒都缺人,傅安識數,又認得幾個字,所以就被趙含章借去幹活兒了。
傅安反應過來,忙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來,略顯激動的道:「郎君,郎主的信到了。」
傅庭涵反應卻很平淡,接過信拆開來看。
傅祗寫信來是讓傅庭涵注意安全的,並且讓他不要回洛陽。
大軍已經拿下洛陽,朝廷開始回遷,很多人都開始寫信給流落在外的家人,讓他們回京團聚。
但傅祗覺得洛陽的危機並沒有解除,反而更危險了,所以他特地寫信,讓傅庭涵不要回京,就留在汝南陪趙含章守孝。
他在信中道:「你們錯過了熱孝婚期,那便在汝南守足三年,三年後再成親,若到時洛陽還算安定,我會派人送去聘禮;若是不安定,那你便請趙氏族老做主,立即成親吧。」
傅庭涵將信折起來收進懷裡,依舊不緊不慢的摘花,等摘了一大捧,他這才回別院。
趙二郎從書房裡溜出來,看到傅庭涵手捧野花,便小聲道:「姐夫,阿姐在裡面呢,這花真好看,阿姐一定會喜歡的。」
傅庭涵,「你偷跑出來的?」
「沒有。」趙二郎說完一溜煙跑了。
傅庭涵喊都喊不住,他搖了搖頭,抬腳進屋一看,趙含章正在伏案寫東西,難怪不理外逃的趙二郎。
「在寫什麼?」
「寫信,」趙含章道:「塢堡送信來了,說是洛陽收回,皇帝和官員們要回京了,趙仲輿寫了信回來,說是要把他今年私產的收益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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