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坐下的這一刻,常寧似乎領悟到了趙含章的意思。
他的目光在傅庭涵和趙含章之間來回滑動。不能怪他多想,實在是趙含章表現得太明顯了。
好像從進酒樓開始,趙含章便一直是領頭的姿態。
常寧不斷的去看傅庭涵,見他臉色淡然,實在看不出什麼來,只能放棄,主動寒暄道:「趙三娘回鄉也二月有餘了吧?」
「是,」趙含章看向對面有些坐立不安的柴縣令,微微一嘆道:「本來該是我等上門拜見縣君的,只是家中守孝,不好貿然上門,因此就耽擱了下來,沒想到竟累得縣君親自來請。」
柴縣令忙道:「不累,不累,我等並沒有事,只是聽說傅家的郎君在此讀書,所以才去帖邀請,也只是想和傅大郎君探討一下書中經義,並沒有其他意思的。」
傅庭涵抬頭看向趙含章,眼中有些詫異,便不由用目光詢問她,你之前威脅人家了?
趙含章回了他一眼,她是那樣的人嗎?
自到上蔡縣以後,她一直很老實本分好不好?
趙含章見他緊張得額頭冒汗,覺得不能開門見山,萬一把縣令嚇壞了怎麼辦?
於是順著他的話題往下扯,「不知縣君想和傅大郎君探討的哪本書?在下最近也在看書,或許有緣也未必。」
第104章 憨憨
「我,我看的是……」柴縣令不由看向常寧,他哪知道自己看的哪本書?
常寧道:「縣君看的是《與楊俊書》。」
柴縣令立即點頭,「對對,我看的正是此章。」他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沒什麼反應。
趙含章則問道:「縣君有何新的見解嗎?」
「啊?」柴縣令忙道:「沒有,在下覺得傅中書說的極對,我等應該共勉之。」
趙含章就扭頭看向常寧,「常先生覺得呢?」
常寧將目光從傅庭涵身上收回,開始專心應對趙含章,「常某亦覺得傅中書深謀遠慮,賞罰應當嚴格分明,尤其是兩朝交替之時。」
「當時是如此,當下也該當如此。」他道:「自洛陽落難,京畿一帶的百姓流離在外,其中有不少進了我們上蔡縣,縣君憂心不已。」
趙含章點頭,表示自己也很憂心。
常寧頓了頓後道:「縣君有心收治百姓,匡扶社稷,奈何沒有好的辦法,聽聞近段時間趙三娘的莊園一直在收攏難民,或許趙三娘和傅大郎君有建議呢?」
趙含章聞言,沖常寧微微一笑,她還真有建議,且還不少呢。
「縣君既然有心收治百姓,為何不將過路的難民都留在上蔡呢?」趙含章道:「縣城外邊有不少丟荒的田地,這些年來,或是天災,或是人禍,不少百姓丟地逃亡,餘留下來的地都荒廢了。」
「從前是人口稀少,不得不荒,現在既有了人口,何不將荒廢的田地分給難民們耕種,如此既安排了難民,又恢復耕地,」趙含章道:「這不就是匡扶社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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