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問題又不是啥機密,青年也樂得回答,所以趙含章很快就知道青年家中種了幾畝豆子,幾畝水稻,以及之前種了幾畝的麥子,收成多少。
其實遂平的情況不太好。
去年潰逃的匈奴亂入,村裡的人人心惶惶,不是被搶,就是在躲避被搶的路上,所以就耽誤了農時,種的小麥不是很多,也不是那麼上心。
風雨來說,今年畝產還算可以的,但奈不住他們種的不多啊,而何刺史又給了那麼重的賦稅。
於是大家收割後發現,賦稅一交,家裡基本不剩下什麼糧食了。
也就是說,他們辛辛苦苦一年,交完賦稅後糧缸還是空的。
青年也是有些怨氣的,他隱隱察覺出趙含章他們是身份很高的人,因此言語間不免帶了些出來,「於貴人們來說不過是一句言語,對我們來說,卻是需要傾盡家財的。」
趙含章贊同的頷首,微微嘆了一口氣。
見她竟然一副贊同的模樣,而她身邊的郎君也沒有表示反對,伍二郎不由驚奇,終於忍不住問道:「女郎和郎君是什麼人?」
趙含章笑了笑道:「就是普通人,不過我們剛從西平過來,那邊田地里有許多人在勞作,到了這邊卻看不到一個人,一時心中好奇,看到兄台就忍不住想要詢問一二。」
誰知道她還沒開口就先把人給嚇得夠嗆。
伍二郎也想到剛才自己反應過激,不好意思的一笑。
他看時間不早了,直接起身,「我得回家了,家中父母和妻兒還等著我帶吃的回去呢。」
趙含章便放他走。
等他走了,她幽幽嘆了一口氣,回頭和高縣令等人道:「走吧,我們去遂平縣城。」
但是他們速度還是慢了下來,趙含章不僅開始留意起路上的人,還在留意兩邊田野里的莊稼情況。
目之所及的田野里,有近一半雜草叢生,其中還有不少直接是荒地,沒有播種。
趙含章看到這種情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境況,便是秋收,情況也不會好很多的。」
高縣令連連點頭,「今年因為夏稅之事,很多百姓都離家出走了,所以這田地便丟荒,唉,他們也害怕吶,若是秋稅也和夏稅一樣,那他們幾無活路,到時候縣內怕是剩不下多少人了。」
他一邊說,一邊拿著小眼睛去瞄趙含章。
趙含章瞥了他一眼,沒有立即給出承諾,而是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在附近找個村子落腳吧。」
高縣令並不氣餒,趙含章沒有立即拒絕,那就是說明有希望的。
天知道他有多羨慕西平縣,上面給的賦稅額度,她說減就減。
郡守和郡丞是幹什麼的?
不僅僅是為了管理轄下各縣,讓各縣納稅交賦而已,他們也有保護各縣百姓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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