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剩下多少了,」柳敬道:「逃了一些,死了一些,留下的都是跑不掉又暫時沒死的。」
趙含章道:「將他們遷移到附近的城池中吧。」
柳敬:「最近的城池就是陳縣,其他城池都被匈奴人占去了,去那些地方還不如留在安嶺呢,至少沒有城牆擋著,想跑的時候還能偷偷溜出去。」
趙含章:「那就去梁地。」
「那裡現在是苟晞占著,聽聞他素來嚴苛……」
「那也是對下屬嚴苛,對百姓……」趙含章頓了頓後道:「還行吧,至少他不會把災民關在城外,讓他們去梁地!」
趙含章好柳敬道:「要是有一日,你們守不住安嶺了,離開的時候要清野。」
柳敬臉色微變,「我們收到堅壁清野的命令……」
趙含章面不改色,「是我下的命令。」
柳敬垂下眼眸,痛惜的問道:「您知道因為這道命令死了多少人嗎?」
趙含章搖頭,「雖不知死亡多少,但我大概能知道,我救了多少人。」
柳敬聞言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
她說的沒錯,堅壁清野要是起效,匈奴軍一定會撤退,到時候不僅豫州的百姓,整個中原及其下面的百姓都能保住。
以陳縣為中心點,向外輻射的村鎮在三天前便收到了堅壁清野的命令。
當時便有百姓收拾東西避入最近的城中,但更多的人不願離開家鄉。
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避入城中也會死,留在外面,反而可能會有一線生機。
他們沒有錢,進入城中便是流民,就算能帶上家中的糧食,天氣一冷也難以活命。
而且,他們有家在此,為何要離開呢?
但前來的通知他們的士兵顯然不會體貼他們的這份心思,直接讓他們今日之內便離開村莊。
等到第二天再過來巡查時,見他們還不走,當即就衝進屋裡把他們的東西往外丟,然後一把火把房子燒了。
村民痛哭,把拖出來的糧食扔在他們腳邊,一個年輕的士兵喝道:「哭什麼哭,哭什麼哭,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嗎?便是來放火的,上面說了,不能留下一粒糧食,一顆菜給匈奴,趕緊拿著糧食滾蛋,再不走,這些東西我們都替你們拿了。」
此話一出,他們不敢再停留,兵匪,兵匪,在老百姓眼中,兵和匪是一樣的。
見他們終於肯拖家帶口的跑了,士兵們便四處搜刮起來,其實他們也並不是真的要放火,只是要確保沒有糧食遺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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