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淵應下。
趙含章這才看向傅庭涵,「軍中的防務……」
「我讓秋武管著呢,今晚吃酒的人不少,他們那一支在巡邏,沒有參加飲宴。」
趙含章這才放心,「那就好,軍中一旦生亂很容易營嘯,今晚大家都辛苦一些。」
連趙銘也跟著應下。
趙含章看時間不早了,便出面結束飲宴,讓各將軍的親衛將他們送回營帳。
除了真憨的,大部分人都沒醉,一回到營帳便清醒過來,荀修甚至往門帘外探了探腦袋,確定附近都是他的人以後才縮回腦袋,呼出一口氣和親衛道:「今晚真是嚇死爺爺我了。」
親衛也被嚇到了,臉色到現在都還有些發白呢,畢竟當時那把劍離他們家將軍那麼近,說插出去就插出去了。
「將軍,那我們還留下嗎?要不要跑?」
荀修就給了親衛腦袋一下,「你蠢啊,這時候跑,你是想當第二個章太守?」
他咽了咽口水道:「老老實實待著吧,之前以為她是女子之身,為人要溫柔善良些,今日來看,她還是心狠手辣啊,果然,能當刺史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您是說何刺史也……」
何刺史對荀修有知遇之恩,他當然不能說何刺史的壞話了,於是怒瞪親衛,「我何時這麼說過了?滾滾滾,還不快打水去,一點兒眼力見也沒有……」
難怪他當不上刺史,全是手下跟不上,看看趙含章的人,趙寬就不必說了,那孫令蕙都比他機靈。
這一夜,豫州軍營里許多人沒睡著,汝陰郡的營地里死了好幾個人,但大體上算是平穩的過渡了。
從今天開始,汝陰郡就沒有章太守了,只有趙刺史,他們直接聽命於趙刺史。
魯錫元在後半夜被抓了回來,他跑得太急,有些狼狽,隨從因為和趙家軍砍殺搏鬥,身上見了血,但被捆綁起來依舊兇巴巴的瞪著他們,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們的模樣。
趙含章一直在等消息呢,所以便是睡覺也沒有熟睡,人一抓回來她就清醒了。
當即讓人把他給拖,哦,不,是請進來。
魯錫元和他的隨從被請跪坐在地上,趙含章則盤腿坐在蓆子上,因為才醒,聽荷又貼心的給她送了一碗酸酸的解酒湯。
她齜牙咧嘴的喝完以後把碗隨手一放,就湊上去看魯錫元,「你跑什麼呀?」
魯錫元沒說話,好一會兒他才酸澀的問道:「趙將軍,我家太守呢?」
趙含章:「死了。」
她說得平淡,魯錫元卻是心中一痛,畢竟是認識多年又追隨的人,他簌簌落淚,和趙含章道:「將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你不為自己爭取一下嗎?」
魯錫元道:「我是章太守的心腹幕僚,將軍豈能容我?若是容我,放我跑就是,何必大費周章的派人去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