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笑著微微頷首,「諸公子不必多禮,是我沒管理好轄下,讓諸公子受驚了。」
趙含章偏頭和范穎道:「將所有匪徒統計好後收編,帶下去安置。」
范穎躬身應了一聲,立即下去安排。
諸傳看著范穎朝難民們走去,不由回頭問趙含章,「不知趙刺史要怎麼處置這些匪徒?」
趙含章道:「問清來歷,趕去屯田,以贖其過。」
諸傳死了不少人,聽到趙含章如此處理倒沒有不滿,畢竟這亂世,前一刻殺得恨不得滅其父母,下一刻就親如兄弟,同桌吃飯的也不少。
他目光落在趙含章身後的士兵身上,適當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趙刺史怎會來此?我還想到西平後才能上門拜見呢。」
趙含章笑道:「我要往南陽去一遭,前面不遠就是南陽國了,諸公子是從南陽出來的嗎?」
諸傳點頭應了一聲「是」,笑道:「今日真是趕巧了,無論如何我都要請趙刺史痛飲一杯。」
趙含章一口應下,當即就讓士兵們就地紮營。
諸傳去清點他的傷亡和損失,趙含章這才上前看那些難民,傅庭涵讓隨行的軍醫過來幫忙救人包紮。
難民們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趙含章,對她既期盼又戒備。
顯然,他們都聽說過這位新刺史。
趙含章站在他們面前,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就跟對自家的熊孩子一樣,「賑災和收攏難民的布告早就傳了下去,我還著令各郡國,各縣縣令讓衙役差吏到處敲鑼打鼓,就是怕你們不識字。」
「這兒距離南陽國西鄂縣不遠,你們為何不進城接受救濟,而是流落在外打劫?」
難民們見趙含章雖然生氣,卻並不暴虐,膽子便大了起來,他們一時心酸,當即就齊齊跪倒在地,五體投地的伏身道:「使君容稟,我等也不想做匪徒,也想做良民啊,只是南陽國各縣並不允北下的難民進城,我等就是從魯陽被趕出來的。」
他們趴伏在地上,深深地低著頭,趙含章只能聽到他們的聲音,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但她看到十指張開按在腦袋邊上的手,她的目光掃過去,每一雙手都紅腫凍瘡,有的還爆裂開來,似乎能看到裡面的骨頭一樣。
她的目光順著手往下一滑,看到他們破開洞裸露出來的肌膚,寒風吹過,吹起他們雜亂的頭髮,還有身上破碎的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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