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淵對於趙含章此次出巡的結果很滿意,「比我預想的快很多。」
趙含章:「因為只巡視了汝南郡和南陽國。」
其實算是只巡視了南陽國而已。
「但因有南陽國這個前車之鑑,其他郡國都自動理順了。」汲淵溫和地道:「女郎選的這個雞極好呀。」
殺雞儆猴的效果非常明顯。
趙含章笑容頓了一下,她能告訴汲淵她並沒有特意挑選嗎?
就是想著從南陽國開始,從南往北巡視,一個郡一個郡的走過,最後正好巡迴陳縣。
汲淵給趙含章遞了一個餅子,道:「各郡國選中的考生都正往陳縣來,女郎,這可是我豫州第一次招賢考,須得小心謹慎些。」
趙含章糾正道:「第二次。」
汲淵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那一次可不算是豫州的,而是算汝南郡,才引來幾個人?」
他道:「考試的人倒是不少,但得用的也就那麼幾個,還不那麼趁手,這次來的人可不少,不僅豫州內各世家士族,還有不少鄉紳寒門也來參加。」
趙含章現在聲威不同以前,加上手上的地盤也大了,所以豫州內的人對她都很有信心,不問出身的招賢令一出,立即吸引來了不少人。
包括豫州外的士子。
汲淵道:「外四郡也派了人送名單過來,不過他們的名單有些問題。」
趙含章撕了一塊餅子丟嘴裡,問道:「甚麼問題,沒考試,直接選定了人送過來?」
汲淵吃飽喝足,放下了筷子,頷首笑道:「女郎料事如神,正是如此。」
他問道:「這些人要怎麼處理?」
趙含章無意識的撕著餅子吃,沉思片刻後道:「不必區別對待,讓他們也參加考試。」
想到這次世家豪紳和寒門士子混在一起,趙含章放下餅道:「這次考試我們糊名。」
汲淵一愣,「糊名?」
「對,所有收上來的卷子將名字、籍貫、出身那一欄的信息糊上紙條,待批過卷子排好名次再將紙條去掉,如此方得一些公平。」趙含章道:「至於外四郡,如今我們還未能掌控,不必以這事與他們鬧僵,他們既然送了人來,得用的我們就用起來。」
「其中若有細作怎麼辦?」
趙含章道:「先生要是信不過他們,便打發他們到南陽國和汝南郡西部和南部做些小官,現在哪兒哪兒都缺人,各縣若有得用的縣令等官職,可以往上提一提。」
因為戰爭和朝廷權利爭鬥,豫州有些縣,十幾年不曾變動過,有多少官員被蹉跎了歲月,一直不曾升遷。
這些人也該動一動了,加上前不久掛印辭官潮空出來的官缺,豫州哪兒哪兒都缺人,趙含章根本不愁沒位置安頓他們。
「細作,」趙含章哼笑一聲,「以士人做細作,做到最後,誰知道他是細作,還是我的能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