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璋一聽,當即就下令,「放箭,將這些人都殺了!」
一直眉頭緊皺的張賓立即出來道:「不行!」
他攔住王璋,大聲道:「這些人暫不能殺!」
見石勒從後面出來,張賓忙上前道:「將軍,趙含章愛民,若和她交戰,可驅使這些人為前鋒,」
又道:「殺了他們,漢人多有悲忿之心,反而能激起他們的戰意,昨日將軍就不該當著他們的面焚燒東海王的棺槨……」
王璋冷笑著打斷他的話,「將軍是為昭告天下,東海王當死,將軍此舉是替天行道,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便是將軍取大晉皇帝而代之也是理所當然……」
「閉嘴!」張兵和石勒同時呵斥住他,石勒更是抽出大刀橫在他的脖子上,「你想離間我和陛下?」
王璋臉色微白,連忙解釋道:「不敢,末將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就在他們爭論時,遠處已經能看見飛揚的塵土,趙含章感受到了不安,因此打馬疾行,單獨帶著十幾騎趕在最前面,北宮純則壓著馬速領著軍隊在後。
王璋看到遠處的趙含章變得越來越大,看得也越來越清楚,便知道今天的人殺不了了,雖然有些惋惜,但他很快露出邪惡的笑容,和石勒道:「張賓說的不錯,將軍不如驅使這些晉人為前鋒,以此做盾,趙含章他們是遠攻,一定疲累,可趁此機會拿下她。」
石勒瞥了他一眼後道:「你都能想到,趙含章會想不到嗎?看她身後的大軍與她的間隙,追上不過須臾,未曾知道她帶來多少大軍,貿然出擊無異於找死。」
石勒更懷疑王璋是想引他犯錯,以給王彌搶功。
哦,忘了說一句,王璋是王彌的弟弟,兄弟倆一脈相承的殘暴。
念頭才閃過,趙含章已經帶著人到達,她沒有很靠近,在河岸對面停了下來。
大軍駐紮都要找水源,石勒當然也一樣,他們就駐紮在一條河邊,不過這條河此時水很淺。
河道乾枯,只有河中間有一些水,不過到小腿上下而已。
趙含章本來沖石勒揚起的笑臉在看到這點河水後,目光閃了閃,笑容微淡。
不過她很快將這些雜念拋到腦後,重新沖對面的石勒揚起燦爛的笑臉,「石將軍,別來無恙啊,一夜不見,將軍越發的勇猛年輕了。」
石勒眯了眯眼,懷疑她在嘲諷他。
並沒有,趙含章是真心實意地誇讚,最要緊的是想和石勒緩和一下關係。
畢竟昨天她差點兒殺了他,他也差點兒殺過她。
石勒問:「趙含章遠道追來,意欲何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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