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里的鐵鋪可以熔金銀,還有模具,可以熔成一條一條的,是上次高誨回來後傅庭涵讓工匠做好的。
第二天一早,趙含章就讓聽荷去集市上買羊,因為沒錢,聽荷不得不把拿來給趙二郎和傅庭涵做衣裳的一匹布抱了出去。
那匹布的質量不錯,雙方討價還價之後,聽荷兇悍的用一匹布買回來八隻羊,挑出最肥的兩隻殺了,其餘的養在後院裡。
看著聽荷離開,負責賣貨的夥計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聽荷姑娘好兇,她不是刺史府里出來的嗎,怎麼也這麼……」小氣。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護衛不言語,要不是高郎君說為了在北地安全,他們不能明著和女郎聯繫,其實這些羊應該白送到女郎府上的。
唉,反正他是不明白的,為什麼分明是自己的東西,卻非要走買賣這一條路,白白給縣衙繳那麼多稅。
正想著,衙役拎著個鑼走過來,翻了翻他們桌子上的動物毛皮,問道:「攤子費你們交了嗎?」
負責售賣的夥計立即點頭哈腰地道:「交了的,交了的,您看,這是憑據。」
衙役看了看,交還給他,人卻沒走,「你們家主人的膽子好大呀,這麼多毛皮都是從北地進的吧,這會兒那邊亂嗎?」
夥計是高誨找來的人,算是高誨的心腹,他也跟隊了,所以對走商的事也清楚,他立即點頭道:「亂呀,我們進上黨的時候,裡面的匈奴和羯胡都凶,經常當街打架,還搶東西,好在我們的護衛得力,我們郎君也有些手段,這才沒被搶,但也花費不少打點,偏回來的路上又遇到了土匪,唉,這一趟下來別說賺錢了,能不虧錢就算好的了。」
衙役才不相信呢,要是虧錢,他們能笑得這麼開心?
趙寬也注意到了這支商隊,衙役離開後就回縣衙稟報。
趙寬再次翻出高誨的路引看了看,蹙眉,「蜀人?」
「蜀地比我們洛陽可安寧多了,他為何不直接回蜀地去,而是在我們洛陽銷貨?」趙寬皺眉,「上次也是,而且他上次從洛陽這裡進了什麼貨?」
那可有的找了,王四娘瞥了他一眼,默默地去翻記錄,先翻了一下批覆的路引記錄,找到他離開的時間,然後才去翻那段時間的賦稅記錄。
上面只有簡單的介紹,「布匹。」
趙寬:「只有布匹?」
「對,而且只有兩車,」王四娘給他看,「是蜀地來的綢緞,洛陽現在家家戶戶在守孝,肉和麻布等還有銷路,但錦緞和綢布等卻很難售出,價格也不是很高。」
王四娘也皺起眉來,「從他們這次帶回來的東西看,那兩車綢緞換這些羊、毛皮和藥材,的確是差不多的價值,他一進一出也要賺一些,可看卷宗上的記錄,他昨日入城帶了這麼多人,甚至還死傷不少,一趟行商就做兩車綢緞的生意,賺的夠路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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