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隨物資一起送來的一箱錢,他微微一愣,這錢有點太新了。
他拿起一枚顛了顛,垂下眼眸掩蓋住思緒,再抬起頭來時已經毫無異樣,問道:「這些錢是?」
帶兵的使者立即躬身奉上一封信,道:「這是我們使君給中書的信函。」
他道:「叛亂之後我們西涼人多錢少,民間交易多以布帛為主,價值難以界定,有些布帛還不好保存,或是受潮,或是被蟲蛀,價值大受損害,所以我們使君便鑄造五銖錢,想讓西涼內的交易有序起來。」
西涼如今是張軌的天下,別說傅祗,就是皇帝都難以插手。
所以他只能點頭道:「此舉不錯。」
更多的話,張軌就寫在了信函之中,他希望傅祗能夠認同西涼的新錢,讓長安的客商認同新錢的價值,使之能與朝廷的錢同價值。
傅祗顛了顛新錢後道:「可這新錢似乎比朝廷的五銖錢要輕。」
「是輕一些,」使者躬身道:「大概輕了兩圭左右。」
使者也是聽說,並不知道具體輕了多少,但傅庭涵知道。
新錢和禮物一送到洛陽,趙含章他們就開始拿天平來稱。
天平是傅庭涵讓做稱的工匠打磨的,在豫州時就有了,上面的度量衡有兩種,一邊是這個時代的單位,一邊是他換算過來的單位。
他一共稱了十個單位,然後平均下來算,一邊是新錢,一邊是朝廷的舊錢。
他道:「西涼的新錢每一枚大概比朝廷的五銖錢輕0.5克,也就是輕2.4圭。」
傅庭涵將新錢和舊錢分別撥做一堆,和趙含章道:「我們之前的設計是重量和體積完全比照朝廷的來,但如果認同了西涼的新錢,雙方商業活動緊密,我們的新錢就虧了。」
汲淵沉吟道:「以張軌的為人,他不會做熔鑄再造的事。」
傅庭涵道:「我不相信人,我只相信制度。」
趙含章也點頭,「我相信張軌,但我更相信制度,何況,」
她抬眸看向汲淵,「張軌身體不好,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把位置傳給張寔了呢?」
汲淵聽明白了,「女郎不相信張寔的為人?」
趙含章沖他笑了笑。
汲淵沉吟片刻後道:「也是,的確要防一手,那我們的新錢……」
「也減輕重量,」她道:「就比照著西涼的新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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