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是跟著皇帝去了鄆城,大多是跟著東海王跑了,或者舉家離開了洛陽。
跟著皇帝跑的幾個人中,曹平算是相關方面的人材,已經被趙仲輿挖到洛陽來。
但趙含章想要修建的水利設施不少,光靠他一個人是不夠的,能請到一個算一個。
趙含章星星眼看著倆人。
見張協和夏侯晏都巍然不動,趙含章就道:「此次請兩位先生並不是為了與苟將軍或者他人相爭,真的只是為了修建水利。」
「雖說現在洛陽沒有戰事,可趙漢依舊在并州虎視眈眈,誰也不知他們什麼時候又出兵南下,此時若果真如猜測的那般天降大旱,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趙含章道:「我的兵得吃飽了才能打仗,所以糧草皆要從百姓身上來,若沒有水壩和溝渠,百姓們別說供應趙家軍和豫州軍,只怕連自己都餵不活。」
她嘆息道:「這兩年因洛陽饑荒而生的慘事將會重演,我心有不甘啊。」
張協抿了抿嘴,他也不甘!
他心如同火燒一般煎熬起來,不由的扭頭看向夏侯晏。
夏侯晏低頭喝酒,沉吟不語,他不願再捲入朝局之中。
趙含章目光也順著落在夏侯晏身上,抬手給他滿上酒,道:「我知道,兩位先生都不願再捲入朝局之中。」
夏侯晏和張協抬眼看向她。
「可若天下大亂,又有何處能夠真的不受朝局影響呢?」趙含章道:「所以張先生和夏侯先生想要完全避開是不可能的,既如此,不如積極一些入世,既可救人,也能救己。」
夏侯晏皺了皺眉道:「洛陽若不能容身,我們便南遷就是,趙使君,非是我等推脫,而是我們年紀都大了,身體又不好,陛下徵辟我等尚且不應。」何況你呢?
最後一句話沒說出口,但彼此都明白。
一直安靜的傅庭涵抬頭看了他一眼,再轉眼見趙含章皺著眉頭沒說話,就知道她雖不贊同,卻不願意和兩位先生把關係搞僵。
他抿了抿嘴,放下茶碗道:「所以兩位是想逃避一輩子嗎?」
夏侯晏似笑非笑的看了傅庭涵一眼,道:「傅公子的激將法對我等無用。」
張協都道:「若是激將法有用,我等早下山去了。」
傅庭涵卻搖頭道:「不是激將法,是實話,你們一直在逃避自己的責任,兩位先生是以隱世來逃避,王衍之流是以入世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