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父親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這是很大的罪過呀。
在現下世人的眼中,這比無後的罪過還大。
趙正停頓了好一會兒,確認父親不是玩笑後便走上去,側跪在祖父的一邊。
趙瑚卻也嚇了一大跳,他就習慣性的跟兒子過不去提了一句,誰知他竟然真的讓正兒上來了。
趙瑚仔細去看趙程的臉色,見他面上沒多少表情,心中不免忐忑。
趙淞不管他,直接道:「你們忙了一日,早餓了吧,讓廚房上菜吧。」
今天中午趙含章說的那番話早傳出來了,趙淞是個很支持趙含章事業的人,所以今天晚食廚房端上來的全是摻了麥麩的雜糧饅頭。
其他人還罷,趙瑚卻是皺緊了眉頭,他也直言不諱,直接問道:「五哥,你家中沒錢了?怎麼吃這樣的饅頭?」
趙淞道:「三娘倡儉。」
「她儉她的,我們為何要跟著她受苦?」趙瑚道:「我不吃這個,我要吃白面饅頭。」
趙淞就皺眉。
趙瑚道:「我牙不好,咽不下這粗糙的饅頭。」
趙含章好心提醒他道:「七叔祖,您這是喉嚨不好,不是牙不好。」
趙瑚還在生她的氣,掀起眼皮來看她一眼,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
趙淞便盯了他一眼,這才對下人點點頭。
下人連忙跑到廚房,問道:「可做有白面饅頭?七太爺要用。」
「有,有,」廚師立即掀開蒸籠,從裡面撿了一籠白面饅頭,問道:「只七太爺要嗎,其他人不要?」
「其他人不要。」
下人將饅頭端到飯廳換下趙瑚的粗糧饅頭,趙淞這才執筷開始用飯。
等吃過晚食,趙淞就留下趙含章和趙程說話,趙瑚也自覺的留了下來。
趙淞是給他們做調解的,他從青年時就開始做調解類的工作,早已經駕輕就熟。
他先問趙含章,「三娘,你和老七是怎麼了?他不好,但也是長輩,你讓著他一些……」
不等趙淞把話說完,趙瑚已經跳腳,「五哥,怎麼就是我不好了,您都沒問清楚發生了什麼。」
趙淞就沒好氣的道:「那你說發生了什麼?」
「她把我騙去了洛陽,轉頭卻又把子途遣回陳縣,這不是故意讓我們父子分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