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寧願自己委屈,也不會委屈了別人的人。
趙含章放下酒杯起身,「我一會兒還要出城去,就先走了。」
趙銘握緊了酒杯,微微頷首,看著她離開。
第669章 心慌慌
趙銘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許久不回神。
長青上前將公文收好,正要起身時看見他手掌過於用力,驚疑道:「郎君?」
趙銘這才回神,垂眸看了一眼手中杯,微微鬆開手。
長青忙上前檢查,「可有受傷?」
趙銘不在意的揮袖,將手攏在一起,「無礙。」
長青很疑惑,「郎君為何心緒不寧?」
剛才他就在一旁聽著,和女郎剛才的談話也沒什麼問題呀。
趙銘沒有回答,起身道:「把批覆下來的公文分發下去吧。」
說罷轉身就走,但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他爹。
趙銘轉身正要走,趙淞已經看見他,叫道:「子念。」
趙銘只能轉身過去,行禮道:「父親。」
趙淞眉頭緊皺,「你躲我做什麼?含章呢,昨晚被你七叔他們打岔,我還沒來得及與她談清楚新錢的事呢。」
趙銘道:「七叔和三娘換了一大批新錢,據我所知,他還打算將新錢運去江南使用,現在錢已經鑄造出來,您想攔也攔不住了,何必再談?」
趙淞:……
趙銘看著怔忪的父親,幽幽嘆息一聲道:「父親,此事您就別管了,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趙淞眉頭緊皺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趙銘一頓,抿了抿嘴道:「無事,只是心中有些事沒想通,您等我想通就好了。」
趙淞精神一振,好奇的問道:「什麼事沒想通,說出來與我聽聽,或許為父能為你解惑呢?」
趙銘看一眼有些莫名興奮的父親,乾脆問道:「父親,您說,是忠重於孝,還是孝重於忠呢?」
趙淞張了張嘴,說不出答案來。
趙銘又問道:「所謂忠,是忠於君,忠於國,還是忠於民?孝是孝於雙親,還是孝於全族,或是孝於先祖呢?」
趙淞這下確定了,這兒子就是天生來為難他的。
他左右轉了轉,沒找到趁手的東西,便大叫道:「山民,山民,戒尺呢,把我的戒尺給我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