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瑚有這錢,還不如在別的地方多開幾家店,多弄幾個作坊呢。
一行人回到路上,正巧後面的馬車到了,趙含章沒有再騎馬,而是直接上自己的車,不過卻讓傅庭涵、趙程和衛玠三人一同上車議事。
這一議,到了傍晚停下時也沒結束,趙程的幾個學生和趙正一起給他們當書記官,將他們的命令一一記下來。
趙含章和傅庭涵三人制定了幾條政令,等到了洛陽便可通曉兩地,同時工部要負責給各地送一些農具去。
他們在車上就一一議定數量,這多虧了傅庭涵,每個縣有多少個鄉里,也就他能在不翻籍書的情況下記得。
讓趙正幾個做好筆記,趙含章坐在火堆邊,扭頭看向外面。
那裡有十幾間零星的茅草屋和泥土房,卻都破敗不堪,有幾間屋子搖搖欲墜,在寒風中有傾倒之象。
他們現在停留的房子算是這個小村莊最好的一間了,但一抬頭也能看到月朗星稀的天空,透過破開的茅草看到天上一閃一閃的小星星。
這是一個已經被遺棄的村莊。
而在司州和豫州,似這樣的村莊很多,而在兩州之外的冀州、并州一帶,更是只多不少。
正憂愁,聽荷紅著臉進來,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女郎,奴婢讓人在不遠處的房子裡設了帷帳。」
趙含章瞥了她一眼,方便就方便,還帷帳,領軍打仗的時候她野外不也方便了嗎?
趙含章直接起身。
聽荷跟在後面伺候,小聲抱怨道:「出來的時候夫人已經安排上了帷帳,本就是要設的,一路上卻都沒用過,今晚好不容易有地用,曾越還沒眼色。」
趙含章不在意道:「五穀輪迴都是正常的,偏你們好文雅,不肯宣諸於口,遮遮掩掩,反倒更令人難堪。」
她道:「大大方方地說出來,誰還敢偷看不成?」
趙含章道:「要是有,你說出來,我把他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聽荷:「……我是怕女郎難為情。」
「我一點兒也不難為情,」趙含章道:「我要是難為情,我就不該當趙家軍的統帥。」
趙含章走到屋裡,這是一間漏得更嚴重的泥房子,此時裡面就圍了一座帷幔,裡面放了恭桶。
趙含章抽了抽嘴角,其實她更想在野外挖個坑解決,不然恭桶還得給人洗……
她解開腰帶,正要動作,帷帳外面聽荷尖叫一聲,趙含章刷的一下就撩開帷帳,兩步上前將人拉到身後,目光銳利的看向前面。
外面的人也被驚到,曾越抽出長刀,快奔至門前大聲問道:「女郎,您怎麼了?」
傅庭涵也跑出來,「怎麼了?」
趙含章已經看清嚇到聽荷的東西,聲音微沉,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