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以,」傅庭涵抬起眼看她,道:「這個數字是從弘農各縣查抄的帳本里算出來的,再多出一倍的糧草他們也能拿得出。」
王四娘這才應下,問道:「五千石糧草夠我們吃多久了,我們要在此處駐紮這麼長時間嗎?」
這屬於機密了,不過王四娘是後勤官,這事也瞞不住她,因此傅庭涵「嗯」了一聲道:「我們得在此處等待。」
王四娘:「等待什麼?」
她對匈奴和石勒全無好感,覺得他們現在的形式一片大好,忍不住道:「我們接連大捷,為何不乘勝追擊,一鼓作氣將平陽郡打下來?」
傅庭涵道:「時機不對。」
王四娘質問:「時機怎麼不對?」
傅庭涵愣了一下,雖然他知道,但要解釋清楚好費口舌,傅庭涵看了一下太陽的位置,覺得太費時間,於是道:「你去問含章吧,我還有事要做,你記得給弘農郡下公文,再檢查一遍糧草,確認後簽字把表格給我。」
說罷轉身就要走。
王四娘半晌無言,跑去找趙含章。
趙含章正蹲在山坡上遙望平陽城,她的士兵們在此安營紮寨,該訓練的訓練,該警戒的警戒,還有斥候摸到平陽城附近打探情況。
她正在思考,此時平陽城中的劉淵在幹啥呢?
這個時間,他一定在大魚大肉的吃午餐,而她只能蹲在山坡上迎著北風啃饃饃。
趙含章一邊想,一邊扯了一塊灰色的饃塞嘴裡,憂傷的嘆氣。
看見王四娘,她就熱情的招呼她,「吃午食嗎?」
王四娘看了眼她手裡的饃,搖頭,現在是正月,才過完年,北方大地沒有一點青翠,所以他們沒菜吃,肉也不多。
所以他們的糧草就真的是糧,即便是趙含章,在前線有錢也難買到菜和肉。
誰讓她軍令嚴明呢?
其實往東二十里就有一座縣城,他們前幾天剛打下來,但她嚴令士兵不得冒犯當地百姓,她自己也沒有住進城中,而是和將士們一起在這裡吹著北風駐紮。
正月的北風真的很冷啊,土地都被凍得硬邦邦的,王四娘這會兒也沒了世家女的矜貴,站著被風吹得臉疼,她就跟著一起蹲下,問她為何不繼續進攻收復失地。
她低聲抱怨道:「傅大郎也就面上看著溫柔,實際一點也不體貼,我問他,他竟因為懶得回答而讓我來問你,我兄長多好,他就不會對女子如此失禮,奈何你竟看不上我兄長,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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