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嗡嗡嗡的吵起來,說什麼事的都有,比早上的菜市場還雜亂,趙含章聽得頭都大了。
她去看苟晞,就見苟晞正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麼,一聲都沒吭。
趙含章忍了忍,到底沒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擺在她面前的矮桌就這樣被她給拍裂了,桌子上的茶盞等衰落在地,眾臣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趙含章目光銳利的掃視一圈,抿嘴道:「以現在匈奴攻城的速度,明日就有可能打到京城,此時祭天,迎接匈奴人殺進來嗎?」
她也不問他們該怎麼辦,直接看向坐在她對面的苟晞,「大將軍,這一仗你想怎麼打?」
苟晞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道:「讓苟純從鄆城點兩萬兵馬去頓丘阻擊匈奴,我自查軍中,有反叛者,一律拿下;從兗州各地調派兵馬,短期內可調十萬人,三日可達鄆城。」
趙含章道:「我有八萬兵馬在邊界,只要大將軍下令讓開道路,他們三日也可到達鄆城支援。」
苟晞抿了抿嘴,抬頭厲目看向趙含章,「領兵的是誰?」
趙含章:「趙駒!」
苟晞沒多遲疑,當即點頭道:「好,我讓開道路,但人到了,得聽我調遣。」
趙含章:「自然,大將軍是為大元帥,調令自是聽你的。」
皇帝見他們倆人願意互相讓步,大鬆一口氣,眾臣便來回看著倆人,見他們一來一往就談妥了。
根本不給他們插話的機會。
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趙含章提了一句,「糧草呢?」
苟晞:「三日內,我能出十萬人一旬的糧草,半個月內,我能出兩旬的糧草,多餘的沒有了。」
這是打算直接和百姓徵收了。
趙含章抿了抿嘴,並沒有反對他的決策,而是道:「我可以保證我的八萬兵馬半個月的糧草。」
「這不夠,」苟晞道:「荊州、揚州、徐州和蜀地要出糧草。」
眾臣一起看向這幾州來的刺史或者官員。
趙含章眉頭跳了跳道:「荊州不行,荊州剛結束叛亂,此時強征糧草一定會再生變。」
「我們蜀地也不安寧,流民眾多,也不可強征。」
「揚州更甚,況且今年給鄆城的糧食已經很多了。」
「徐州更是艱難。」
苟晞可不是和他們商量,直接道:「給他們定好糧草數量,每一州都必須完成。」
趙含章也和他們道:「諸位,我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兗州若破,其下的徐州、揚州,沒有一個地方能倖免。」
淮南和江南的官員不以為意,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長江呢,只要把住關口,還是可以獨善其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