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乂聽她這樣說,幾乎要心動了,他直覺不好,於是加快了腳步,走到糧車旁抱起一袋糧就要往肩上扛。
但一下沒抬起。
趙含章伸手幫他抬起來,放到他肩膀上,看了一眼守糧車的士兵,士兵對上她的目光,立即屁顛屁顛的跑上來,在趙含章拉住一袋糧食後連忙抬起來放到她肩膀上。
劉乂已經扛著包走了。
趙含章忙快走兩步去追他,繼續在他耳邊嘀咕,「你和你父親都推崇漢治,想要對天下百姓一視同仁,可你幾位兄長卻不是,尤其是那太子,我聽說他很聽他舅舅呼延攸的話,那呼延攸目光短淺,又喜霸權,你父親在時他都敢排除異己,爭權奪利,何況你父親不在了呢?」
劉乂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多的力氣,他扛著包連呼吸都要急幾分,她卻還能一邊追著他一邊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其實我們老百姓並不在意龍椅上坐著的是誰,雖說匈奴對我們華夏族來說是小族,可天下民族無數,被我華夏統治的又不只是華夏族而已,其中有匈奴,有鮮卑,有羯胡,還有百越……不然,為何自你們立國,有這麼多華夏人願順你們為臣?」
劉乂到了地方,將糧袋放下,按了按酸疼的肩膀後道:「是有人順我們為臣,但更多的是反對我們,比如你。」
趙含章也放下糧袋,無奈的道:「那是因為晉還在啊,我等為晉臣,怎能隨便易主?何況,你們匈奴自立國以來便針對華夏族,國內將百姓分為三五九等,我們華夏族,不論尊卑都要居於匈奴族之下,誰能服氣?」
劉乂張了張嘴巴,按住動搖的心,搖頭道:「你就騙我吧,我不信你們真願意認異族為君。」
趙含章道:「若是我們華夏人不會認異族為君,你父親和漢國處心積慮的爭奪天下又有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把華夏人全部殺死,你匈奴一族獨占中原嗎?」
劉乂張了張嘴,被反駁得說不出話來。
趙含章道:「你這段時間都在底層,我以為你能看明白些,沒想到還是這麼糊塗。」
劉乂低頭沉默不語。
趙含章搖了搖頭,轉身要走,「罷了,你可以再多看看,你的同袍可會在意你是匈奴人、鮮卑人還是羯胡?」
「可之前,你們漢人也總欺辱我們匈奴。」劉乂還是沒忍住開口,「我怎能相信,你能夠一視同仁?」
趙含章立即回頭,「你說錯了,你所謂的欺辱是部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欺負,可不止針對匈奴人,漢人庶民、奴隸也沒少受欺負。華夏對少數民族一直以安撫為主,天下郡縣少有冊封,只有四夷,凡所靠皆有冊封,基本上是民族自治。」
趙含章道:「我知道,各族之間民俗不同,習慣不同,所以我也沒想過逼你們遵從漢人的習俗。」
「你們若肯歸順,我一定給你們冊封一塊地,讓你們自治,同時盡己所能的幫助你們學習耕種、養殖等技術,使匈奴與漢人共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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