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臉色大變的退下,沒敢再說話。
趙含章轉身正要離開,眼角的餘光瞥見還跪趴在地的掌柜,便上前將他扶起來,給他拍了拍膝蓋上的泥土,和煦的笑道:「回去吧,此事與你不相干了。」
掌柜膝蓋一軟就要跪下,被趙含章伸手扶住了。
待他站穩,趙含章這才鬆開手,轉身就走。
令狐泥等人連忙跟上。
圍觀的百姓們讓開路,和掌柜一起目送他們離開,待人走遠,便一起回頭看向衙役。
衙役哪裡還敢抓人,連忙帶著人跑了。
他們跑回縣衙找徐潤稟報。
趙含章卻好似沒受什麼影響,帶著令狐泥繼續到處走,他問令狐泥,「晉陽的耕地如何?」
「土地肥沃,然而願意靜下心來耕種的人少,」令狐泥道:「以前匈奴人時不時的就要來犯晉陽,搶收我們的糧食,百姓們都苦不堪言,根本不想種地。」
趙含章:「鮮卑經常過來幫忙嗎?」
「是,」令狐泥道:「鮮卑人作戰勇猛,又殘酷,每打贏一仗必屠營,晉陽每每有危急就靠他們支援出力。」
見令狐泥面有難色,她便問道:「怎麼了,鮮卑來幫忙不好嗎?」
令狐泥忙道:「倒不是不好,只是我阿父說,豈有將身家性命都寄託於外人身上的道理?何況鮮卑還是外族,我們還是應該自己練兵,自己守城。」
「否則,一旦鮮卑生了二心,那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趙含章點頭,「你阿父倒是有遠見,這個道理他和劉刺史說了嗎?」
令狐泥失落的道:「說了,只是刺史倚仗鮮卑頗多,已經脫不開身去,刺史和拓跋猗盧又結拜為兄弟,我阿父每每說起這些話便有挑撥離間之嫌,也就不敢多說了。」
趙含章點頭表示明白了。
第900章 奢靡
回到刺史府,已經正午過去了,劉琨剛剛醒來,徐潤早早的就等在刺史府里。
不過他沒敢來見趙含章,而是依舊等在劉琨屋中。
知道他得罪了趙含章,劉琨不在意的道:「你放心,趙刺史是一個大度的人,她不會介意這等小事的。」
徐潤可沒有劉琨的這份自信,他是從底層上來的,對這位趙刺史,他的感受和劉琨全然不一樣。
趙含章的一系列事跡在劉琨這樣的名士看來是仁愛,是寬厚,既然是寬厚仁愛,那自然是面向所有人的,徐潤也當為其一;
但在徐潤這等普通百姓看來,趙含章的一系列事跡表明了她愛民,公正而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