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石勒暴虐,竟直接把人拉到菜市場當眾抽打,一句一句的來回審問。
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剝光了衣服抽打,如此羞辱,只要是個讀書人都不能忍受,於是有許多人當眾招供,沒有實證也搞出實證來了。
劉琨眼見著他們越說越多,連他每年送往鮮卑的財物清單都快要背出來了,終於忍不住,帶兵圍住了菜場,將圍觀的百姓驅逐後和石勒爭鋒相對。
他後悔了,他就不應該想著收服石勒,這樣的蠻人就適合匈奴那樣的蠻子,怎能居於講道理的文明人之中呢?
此事最後還是驚動了趙含章。
趙含章和明預趕來,劉琨立即和她告狀,「這是屈打成招,士大夫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他大聲吼道:「當街行刑,此心之險惡,其行之惡劣,堪比商紂挖心剖腹,趙使君,此事你也不管嗎?」
趙含章臉色陰沉,眼中滿是怒火,她瞪著眼去看石勒,這和他們之前商量的不一樣,明明說好了是從他占的財物入手激化矛盾,誰許他當街行刑的?
石勒微抬著下巴,一臉的桀驁。
趙含章臉色更沉,當即下令,「來人,將石將軍請回去冷靜,冷靜。」
再看向被綁在木樁子上剝光了行刑的人,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她當即讓親兵上前將人解下,把衣服給他們穿好帶回軍營。
劉琨攔住她,臉色和緩了一些,「含章,這些人我要帶走。」
趙含章臉色冷冽,「此事現在已經不是晉陽一地的政務了,我是一定要查清楚的,越石身在其中,難免偏頗,此事就由兩地共同督辦吧。」
劉琨惱,「他們才受酷刑,這是屈打成招,口供不能作數。」
趙含章猛地看向他道:「我就算不用這份口供,也能將案情查清楚!」
劉琨:「他們受此侮辱也應該得些補償……」
「越石!」趙含章嚴肅的看著他,「石勒犯的錯是一回事,私掠人口販賣是另一回事。」
劉琨被她氣勢所懾,停頓了好一下才脫離那種被上位者強壓的戰粟感,他臉色難看,忍不住詰問道:「如今亂世,人如草芥,販賣人口的行徑比比皆是,甚至世家貴族間也有參與,為何含章你獨獨問罪晉陽?」
「他們將人當做野草,那越石你呢?」趙含章反問道:「你也將人命當草芥嗎?」
劉琨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做不到將人命當草芥,可……
劉琨頹然道:「我知道,他們都有參與,只是深淺不一,只是我認為他們活著能做的事更多,能讓更多人活命。」
他既做不到棄百姓於不顧,又沒有能力力挽狂瀾,只能把事情攤開後將擔子交到趙含章肩上,道:「你不知,這裡面有些人與鮮卑來往頗深,鮮卑為何能為我驅使,助我守城?他們都有功勞在內,每年送往拓跋鮮卑的綢緞布匹,珍美瓷器,他們要出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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