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的客官抬頭看傅詠,見他穿著窄袖小衫,胳膊肘的位置還打了補丁,腳上穿著草鞋,但氣質溫雅,不像一般的農人。
這個時代,就是皇親國戚都有可能落魄成乞丐,所以客人沒有瞧不起傅詠,見他彬彬有禮,便點頭應了下來。
傅詠就看了傅洪和關二一眼,在一條長凳上坐下。
傅洪和關二看了看那兩個客人,就學著他們的樣子端坐在一條長凳上,五個人坐了滿滿一桌。
傅詠點了三個饅頭、三張餅和三碗茶,等著吃。
等茶上來,傅詠就笑問倆人,「兄台是要進城,還是才出城?」
「這個時辰,自然是要進城。」
傅詠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失笑道:「是我忙糊塗了,竟不覺時辰已晚。」
兩位客人表示認同,還反過來問他,「是在割麥子嗎?」
傅詠含糊的應了一聲,他們山里不種春小麥,全是種的冬小麥,小麥早在四月份就全收了,收完小麥便開始插秧。
這一片是汾水一帶,按說也是種冬小麥的,此時才收麥子,看來是去年出了意外,所以改了開春時種春小麥。
就不知這意外是天災還是人禍了。
傅詠:「我看兩位是讀書人,此次出行是求學嗎?」
倆人就相視一笑道:「我們拿到了州試的文書,要去洛陽參加招賢考。」
傅詠聞言眼睛瞪大,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他知道招賢考,是豫州為取才舉行的考試,當時張榜天下很是轟動,為此,朝中還有人說趙含章要廣羅天下人才造反呢。
招賢考在洛陽,那是……趙含章占了洛陽呢,還是匈奴借了她的法子?
但他又不能直接問出口,只能心痒痒,正想旁敲側擊的問一下,夥計將他們的饅頭和餅端上來,這一打岔,兩位客人就自己扭頭說話去了。
傅詠只能按捺下激動,靜等時機再提問,結果……
「唉,聽說今年去洛陽考試的人極多,我們也不知能不能考中,按說新的考試制度才頒布,不該這麼多人才對啊。」
「趙大將軍在皇城門口立了兩個信箱,一個謗木,一個肺石,那謗木就是為聽天下諫言,天下所有人都可以議論朝政,山中隱居的隱士,只要對朝政有見解,都可以投謗木箱,如此廣開言路,你說能引出來多少隱士?」
夥伴一聽,不由嘆氣,「國家欣欣向榮本應高興,但我一想到這麼多有才之士趕著這時候出來,我前途渺茫,就又高興不起來了,聽說這次還有江南那邊的北歸士族參加,那些大世家,底蘊可不是我們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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