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司農寺的成果出的慢,可即便一年優化一點點,每年也能將普通百姓的畝產提高一點點,積少成多,每年多增加的收成數是很龐大的,但如果水利不利,這些努力很可能會沒有成果。」
說到水利問題,傅暢立即想起黃河那糟糕的情況,他這兩天一直在想他爹,根本沒心情思考旁的問題,這會兒趙含章一提起來他腦海中就不由浮現看到的黃河。
他坐直了些,問道:「三娘已經見過沈郎中了吧?朝廷打算怎麼處理黃河河道淤堵問題?」
趙含章道:「我們需要會治水的人去治河。」
她目光炯炯的看著傅暢,意思不言而明。
傅暢偏頭躲開她的眼睛,低聲道:「我正在孝期。」
趙含章:「庭涵也在孝期,朝廷奪情,讓他守完三個月熱孝之後回朝。」
傅暢遲疑起來。
當下不似明清時候,繁文縟節過多,尤其現在這個世道,士人們更嚮往自由和個性,標新立異四個字,放在後面的時代里可能會被批判為離經叛道,但在魏晉這個時代,在士人們眼裡,這是褒義詞。
所以,傅暢和傅庭涵孝期出仕完全不是問題,除了一些儒生會有意見外,絕大多數人都是接受的。
甚至,他們像莊子一樣高歌歡送傅祗,照常吃肉喝酒,華服錦袍出入宮庭,在這個時代,也不會有多少人抨擊他們的。
要是遭受抨擊,反駁回去就是了。
而他們之所以選擇儒生的守孝方式,趙含章還特意下了旨意奪情,是因為傅祗以孝知名,子承父志,不管是從情感上,還是思想認識上,他們都想要和父親一樣盡孝。
而且,趙含章也需要為這個社會奠定一個基調。
魏晉很開放,但就是太開放了。
這是一把雙刃劍,她可以借著它的開放氣息做很多事,因為魏晉追求的是個性和自由,她打破一些世俗規矩時遇到的阻力就會小很多;
但,過於開放的風氣也會引起很多動盪不安,所以她需要約束。
法,是她給大晉的第一個基調;
而孝,是第二個。
趙含章道:「我知道二叔對祖父的孝順,但盡孝,不應該死守規矩,祖父的心愿不就是國泰民安嗎?如今國家正是需要二叔才華的時候,實現祖父的心愿不也是盡孝?」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