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他留在皇帝身邊吧。」
趙雲欣:「他既然投靠了大將軍,又怎能為他求情?」
趙含章心裡其實是有些高興的,和趙雲欣道:「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仁慈不是好事嗎?」
「像董內侍這樣見慣了人性之惡的人,竟然會為一個前途堪憂的小皇帝求情,可見小皇帝不是什麼殘暴之人,對身邊人至少有可取之處,」趙含章道:「我很高興,這意味著,將來他不會在這樣的事上惹我生氣,讓我違心保護他。」
有一天,退位的小皇帝要是搞個虐殺之類的,她是殺他還是不殺他?
殺他,違背自己的誓言,不殺他,違背自己的良心和道義,也破壞了律法。
所以他這樣難道不好嗎?
趙含章從不懼怕一個人是好人,她更討厭與惡人共舞。
比如荀組。
這個人,借著「忠義」之名,將一眾人等綁在一條繩上,如果說從前她對他還有兩分敬意,兩年下來,足以讓她看清許多偽裝。
荀組比起他哥來,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可偏偏是這樣的人,她一時殺不得,辭不得,只能忍受。
趙含章心情不好,滿朝文武皆心情不好,他們在害怕,也在隱隱期待。
不管是趙系的朝臣,還是舊臣一系,都在害怕和期待。
他們既害怕荀組遇害,又期待他遇害;既害怕他不遇害,又期待他不要遇害……
各種心思混在在一起,讓他們心裡複雜不已。
夏侯仁悄悄的陶烏說,「荀組若平安歸來,我願放下所有的一切追隨大將軍。」
陶烏:……
他沉默了一下後道:「我也願!」
沒錯,他們的要求就是這麼簡單,甚至很多舊臣都是這樣悄悄想的。
不是他們對趙含章的要求低,而是因為禮樂崩壞,道德水平被司馬懿無限拉低,大家對上位者的道德要求一再變低。
他們的這種期待讓想要興師問罪的郭璞都暫時安靜了下來,只有傅庭涵很不理解,他打算回去問趙含章。
郭璞瞥了他一眼道:「何必問他,問我就好了,我告訴了你,你得告訴我這鎢絲是怎麼回事,怎麼才燒了半晚上就壞了,我想要的是永久的亮,而不是半晚,還不如燈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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