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立解釋道:「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謠言罷了,上下牙齒都有打架的時候,何況父子呢?」
「不過是父子間起了爭執,鬧得動靜大些罷了,現在看,他們已經好了。」元立笑眯眯的道:「而且看樣子,以後會越來越和睦的。」
李世子看著被分開安排座位的拓跋猗盧和拓跋六修,半信半疑。
而他們下面坐著的張寔卻是完全不信。
西涼和鮮卑一直是競爭關係,彼此都很了解,相比成國,代國內部發生的事他不敢說全知道,卻也八九不離十。
何況,拓跋父子倆的矛盾由來已久,早兩年他爹就斷言,若拓跋猗盧不改初衷,還是要廢長立幼,代國必會大亂。
到時候西涼若無天災發生,便可趁機而奪,為朝廷收回代國。
可現在看,貌似已經用不上西涼出兵了。
想了想,張寔也起身出列,單膝跪道:「陛下,臣有一寶物進獻。」
「哦?」趙含章很感興趣的身子前傾,「是什麼東西?」
宮宴安排的時間短,自然不可能讓各藩王和刺史們一一進獻禮物,所以都是直接收的禮單。
被單獨拿出來的寶物,那一定是很寶貝。
張寔就奉上一個盒子,不是很大,只比巴掌大一點兒。
來清上前接過,將盒子面對著自己給趙含章打開,確認沒有危險後才遞上前去。
來清很迷糊,完全不覺得這算是寶物,這花也不算好看呀。
一小團白如雪的團花安靜的待在盒子裡。
趙含章看到盒子裡的東西,忍不住站起來,「棉花?」
張寔就笑道:「正是棉花,陛下一直派人尋找此物,西涼幸得天助,去年在沙漠中救了一支西域來的商隊,隊中就有此物。西涼派人跟隨那商隊回去,於今年五月帶回五車棉花。」
趙含章著急的問道:「可有種子?」
張寔道:「有。」
「那西域國人管轄種子特別嚴格,不許人外帶,好在西域寒冷,我們的人想了將種子縫進衣服和鞋子裡,這才夾帶出來。」
趙含章大喜,高興的道:「大善,隨隊之人皆賞,大賞。」
張寔見她高興,就忍不住問,「但不知此物如何使用,西涼的匠人試過,此棉不似我們的綿線好紡織。」
他知道這是拿來做衣服的,那西域商隊的人都說了,棉花在他們那裡主要是拿來做衣裳的。
趙含章捏著那團棉花看,眼睛亮得猶如天上的星辰,「那是你們還未找到方法,而且它除了紡織成布外,最主要的用途其實是填充和壓縮。」
有了棉花,衣禦寒這一塊便算有了解決的途徑。
趙含章握緊了手中的棉花,好似握住了什麼一樣。
傅庭涵問道:「有多少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