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消息,今天外面風依舊很大,她穿一件收腰的工裝風外套,純黑色鴨舌帽扣在腦袋上,給人的整體感覺有點冷。
談助發來的消息很簡單,是一串地址。
鹿可眸子斂了斂。
最終,打了輛車過去。
在這個時候,她只是想親口問一問江熠。
計程車平穩的行駛在高架上,窗外是白茫茫的太陽,耀眼但不炙熱。
司機很熱情主動的聊起天來:「姑娘,坐那麼遠的車,你這是要去見誰?」
鹿可怔了一下,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
「一個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司機很肯定:「是你喜歡的人吧。」
鹿可沉默。
司機穩著方向盤道:「那個地方遠在西郊,附近有個賽級山地高爾夫球場,風景空氣挺好的。不過開車去要兩個小時,一來一回就是四個小時。」
「現在年輕人生活節奏普遍快,在這個時候,還願意花很長很長時間去見的人,想必對於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見鹿可不說話了,司機也就適時止住話頭。
他搖了搖頭,年輕人啊,總是要多給他們一些時間。他們太過年輕,太多笨拙,總是無力表達出對於對方的愛意。
談助給的地址是遠山公館,晚上的商務宴會會在這裡。
抵達時已經日落黃昏。
歐式白建築,中心是個噴泉水景,西式庭院裡修剪整齊的灌木營造著規律感。
裡面正進行一場商務宴會,鹿可沒有受邀,所以她直接到賓客休息區等待。
下午到現在,她只喝了杯咖啡,卻並不感到飢餓。
漫長的等待,在陸陸續續的賓客出來後,鹿可驚覺那不過是短暫一瞬。
她站來,一個人一個人的辨識。不一會兒,宴會廳里的人就寥寥無幾。
終於,在僅剩渺茫希望里,看見熟悉的身影,她眼睛亮了一刻。
「江熠。」
鹿可急匆走上前,扶住滿身酒氣的他。
驀地被人肢體接觸,江熠歪過頭來,打量這個近前人是誰。他的領帶松松垮垮的繫著,最上面的襯衣紐扣不知為何開了,敞開的鎖骨處淌著病態般的紅意。
「鹿可?」他翹起睫毛看向她,感覺景象不太真實,然後他兀自笑了聲,「看來我是真的醉了。」
「我就是鹿可。」她認真說。
在鹿可說完這句話後,江熠就一直盯著她看,以前他的桃花眼有看誰都深情的繾綣,但這次,目光的屈光有種把人解刨的錯覺。
他喝的有些站不住,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微醺:「你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