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坐在椅子上,時刻注意著包廂外的動靜,以便能第一時間起身迎接。
相比起來,厲書衍就顯得隨意多了。往椅子上一靠,有人經過眼皮都不帶抬一下。
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厲嶼欽出現在包廂門口。
「大哥。」厲書衍喊人。
墨柒猶豫片刻,也隨著厲書衍喊了聲:「大哥。」
厲嶼欽「嗯」一聲,坐到厲書衍旁邊:「不用緊張,今天就我自己。」
這話讓墨柒愣了下,沒追問。
岑銘也很快到了,挨著墨柒坐下。
四個人坐在可容納十二人的巨大圓桌前,顯得十分空曠。
墨柒眼睛時不時看向門口,緊握的掌心裡慢慢沁出濕意。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岑錦白終於出現。
看到包廂裡面的人,岑錦白步伐明顯一頓,隨即走到四個人對面,抽出椅子坐下。
原本和諧的氛圍因為這個座位選擇立刻變得微妙起來。
一直沒骨頭般靠在椅子上的厲書衍坐直身體,吩咐服務生上菜。
岑錦白:「不明不白的飯吃了不消化。」
厲書衍唇角勾起挑釁的弧度,慢條斯理:「原來你腸胃這麼脆弱。真遺憾,這頓可都是硬菜。」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太過明顯。
為了不讓場面太難看,岑銘最為唯一的長輩,沉聲道:「往後就是一家人了,都少說兩句。」
都是聰明人,很多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這種狀況再搞不明白簡直白活了。
岑錦白眼裡湧上滔天怒火。勉強維持住冷靜,大步走到墨柒身邊,抓住她的手腕。
「跟我走。」
手腕上的力量太過強大,墨柒被迫跟著站起身,掙脫好幾次都掙不開,情急之下:
「我們已經領證了!」
空氣瞬間凝滯。
岑錦白好像被當頭敲了一棒,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嗓音啞的不成樣子:「別以為我會信。」
「真的。」
扣在手腕上的手在微微顫抖,墨柒好似察覺不到一樣抽回手:「4月7號領的。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訴你。」
「我說了我不信!」岑錦白聲音拔高,語氣固執。
墨柒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即便沒告訴他,也不至於像這般,在飯桌上把場面弄得這麼難看。
正要開口緩和下氣氛,腰上纏繞的手臂讓她猛地噤聲,眼睛微微瞪大。
厲書衍站起身,手臂圈住墨柒柔韌的腰肢,將人抱進懷裡。另一隻手從外套兜里拿出結婚證,展開。
薄薄的眼皮半垂著。
一字一句:
「她是我此生唯一、合法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