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記憶湧上腦海。
岑錦白十九歲生日的時候,前一晚因為高熱不退住院掛點滴,第二天就被岑銘命令去參加生日宴。
墨柒在醫院陪他,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一場生日宴,難道比親生兒子的身體還重要?
當時的岑錦白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只有平靜,早就習以為常。
他說了一句墨柒到現在還記得的話:
「我不是他們的孩子,我只是生理結合的產物。」
父母的婚姻沒有感情,只有利益。目的達成後便一拍兩散,江湖不見。
岑錦白爹不疼娘不愛。
可惜啊,她對這個男人的疼惜已經用完了。
至於後面那句話,墨柒懶得細究。真實還是虛假,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打給樓毓舒吧,他應該想見到她。」
說完,便掛掉電話。
另一邊,騰銘宇盯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猶豫半晌,從通訊錄里翻出樓毓舒的手機號,打了過去。
「錦白喝醉了,你能不能來接他一下。」
手機那邊的樓毓舒一聽,立刻道:「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我到之前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他。」
樓毓舒到時,岑錦白已經徹底昏睡過去。橫躺在沙發上,西裝壓得皺皺巴巴,儀態全無。
「他怎麼醉成這樣?」樓毓舒第一次見他這般,皺眉問。
騰銘宇哪敢說實話:「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他也沒和我說。」
樓毓舒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戳破如此拙劣的謊言:「因為墨柒。對嗎?」
騰銘宇慫如鵪鶉,小心翼翼問:「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樓毓舒冷聲反問,包廂里昏暗的光線遮住了她難看到極點的表情。
「沒什麼!」騰銘宇連連擺手,「你快把他弄走吧。我手機都讓他摔爛了,得買部新的去。」
說完,拿起桌上的手機殘骸逃難一樣離開包廂。
樓毓舒居高臨下看著沙發上的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
當年她出國後,對他念念不忘。旁敲側擊問過國內的朋友,卻得知他在和自己分手不到兩周的時間里就交了新女朋友。
時間線再往前拉一點。
她想讓他和自己一起出國,為此還去找了岑銘。費盡心思說服岑銘,卻不曾想在他那裡碰了壁。
「不出國就分手!」
她以此相要挾。
換來的是他一句毫不在乎的:
「隨便。」
恰好那段時間墨柒工作單位附近出現了社會混子,岑錦白每晚都去接墨柒下班,甚至不惜拒絕和她的約會。
樓毓舒以前從未把這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而現在,由不得她不聯繫。
那個她從未放在眼裡的人,竟然兵不血刃就贏了她。
這一刻,樓毓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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