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
濕漉漉的頭髮往身後，動作有些急躁, 像是有什麼心事, 即使站到底有些遠了，季向年還是能感覺到方情緒有些不對。
看到這裡, 季向年的目色漸沉，他扶了扶眼鏡，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收了回來，那張臉在燈光下半明半暗，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季向年退了回去，重新坐到了桌前，重新拿起了鋼筆試圖繼續工作。
筆尖剛接觸紙張那一刻，季向年腦海裡面浮現出了方檸的身影，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像是被清風一吹，又起了波瀾。
季向年手上拿筆的動作又緊了緊，還沒有理清思緒，手已經順從本能的將筆放下。
季向年目光微沉，頓了片刻，他將鋼筆放好，起身下了樓。
腳步聲漸遠，裝修古樸的書房，只留下了一支鋼筆和滿桌的文件。
———
方檸在游泳池遊了三個來回，心裡那份焦躁消退了不少，秋天的夜晚飄幾分涼意，撒在皮膚，冷意揮之不去。
方檸縮縮身子，游到岸邊的階梯正打斷上去，餘光卻瞥到罪魁禍首正緩緩朝自己走來。
季向年步履很穩，身形修長，緩步走著。
來到面前，他伸出指骨分明的手掌，溫聲道：「怎麼這個點游泳。」
方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目光怔怔看著那隻伸過來得手。
季向年直接拉過她的手臂，將方檸從水裡面拉出來，冷氣入侵皮膚，方檸還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一張純白色的大毛巾就落到她的身上，隔絕掉了四周侵襲而來的冷氣，她拉拉毛巾，試圖將自己包在毛巾裡面：「謝謝。」
方檸穿上鞋子往更衣室方向走著緩步走著，季向年也跟在她的身邊，兩人肩並肩。
突然，季向年停下了腳步，試探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剛剛走到這裡看到方檸的第一眼，你就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有點不對，平日裡明亮的眉眼，現在多了幾分愁緒。
方檸驚訝於季向年的觀察力，她心情複雜同時也摻雜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愁緒。
她總不能說因為你吧。
現在好像是她自己把自己給困住了。
她自認為自己從來都是一個理智的人，不管是在工作還是在愛情，又或是親情，她都有著自己心裏面的那一桿秤。
不管是對於自己未來的另一半又或是男朋友，她都希望主動權能夠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被動得那一個。
季向年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她能把握的，她的確喜歡比自己年長的男人，可是季向年，大學還沒有畢業就進入了季家的公司，在商場浸淫十幾年，運籌帷幄的主，所以對於自己的身份她擺得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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