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毛骨悚然。
天吶,這哪裡是活人會有的樣子,為什麼我之前那麼長時間明明已經覺得他可怕了卻還能視若無睹。
他在這裡,我不敢久待,我連忙將窗簾重新拉上,向一樓跑去。
但是在樓梯上,我再一次停住了腳步。
一樓的落地窗,一個身形高大修長的男人站在窗外。
此時外面花草正茂盛,繡球大朵大朵地綻放,粉白三角梅纏繞在花架子上仿佛打翻的顏料桶一樣渲染了初夏的美,粉雲藹藹,窗邊還擺放了幾盆多肉,脆嫩飽滿。
然而那個「男人」一身漆黑地站在那裡,所有的光都仿佛避開了他。
他在告訴我,他會出現在我想到的任何地方。
他會一直守著我,直到晝夜交接之際,他將重新走進這套房子帶給我新的噩夢。
時間是消逝的很快的東西。
我還有第三個計劃。
但我不想這麼做。
如果我剛才沒有聽到明承叫我,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三種方法,那是我做為人類最後的反抗。
但是現在我不想了,明承想要救我,無論是那天晚上還是今天中午,我兩次在最危險的時候聽到他焦急地喊我。
我認為這是他想救我,他想我好好活著。
那我也不能自暴自棄,我應該救自己。
*
7月27日。
裕華市南山高檔別墅區起了一場大火。
一棟住宅在這天的傍晚洶湧地燃燒了起來。
數輛消防車圍繞在房子周圍施救,人們心驚膽戰地看著這場大火,猜測著屋主人的死活。
室內,一個柜子砸在牆壁上將我困在這個角落。
而柜子倒下之前,一個燃著的吊燈正向我直直的砸過來,千鈞一髮之際,我身旁站的穩穩的衣櫃突然倒下替我擋住了這個致命的傷害。
濃煙嗆的我喘不上氣,我一邊咳,一邊向窗外的「人」咧開嘴笑。
不久前,我將我畫油畫的光油潑灑在了頂樓,然後點燃蠟燭扔了進去。
濃煙很快竄了出去,屋子裡的消防警報發出尖銳的報警聲。
他立刻要熄滅火焰,我知道我無法阻止他,於是我將一瓶橘皮油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將打火機對準了自己。
室內的東西不斷地被砸到牆上,在沒有電的情況下,電視機開了又關,關了又開,最後爆炸,他發了好大的脾氣。
但是他卻真的放棄了滅火。
真是好笑,妖邪鬼怪居然會被一個人類威脅。
火焰不斷蔓延,很快點燃了明承存放在頂樓的煙花,爆炸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絢麗的花火一齊沖向天空,瞬間整個城市都仿佛被包裹在了煙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