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一聲聲喊著害我至此的溫明承的名字。
現在我的樣子應該像個十足的瘋子。
有可能我已經瘋了。
身前的男人側頭看著我,神情居然是心痛的,他俯下身抱住我,伸手撫摸我的脊背,可是身上是沒有溫度的。
我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他被我打得微側過臉,隨後動作強硬地捏開我的牙關吻下來。
我很痛,努力想要將他推開,但是如同蜉蝣撼樹。
終於,他離開了我的口腔。
我仿佛瀕死的魚大口大口地喘息,而他不受任何影響。
「阿臻,」他靜靜地看著我說話,眼睛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緒,聲音在空蕩蕩的房子裡格外清晰,「我知道你覺得我不正常,是的,我也發現了。」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需要吃飯,沒有疼痛,不會覺得冷、覺得熱,甚至我在白天無法進入這套房子,還有很多很多。」
「但是我從出現開始我就知道我叫溫明承,我還知道你屬於我,我很喜歡你的身體,你的靈魂,格外喜歡你叫我明承的樣子。」
「你說我不是溫明承,有可能我確實不是,」他揚起唇笑了,嘴角的凹陷格外深刻尖銳,笑容中帶著濃郁的惡意,「但是我覺得愛他不如愛我,因為既然我能代替他出現在了這裡,那我想應該是有一種可能……」
「他把你獻給了我。」
這句話之後,我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再也沒有任何掙扎了。
我仿佛死亡了一樣,任由他將我從被子中剝出來。
就像他第一天出現那樣,也像是我和溫明承新婚的那樣,我被抱著向臥室走去。
臥室的房門被輕聲關上。
室內似乎噴灑過香水,有股柔軟綿密的清甜味。
我躺在臥室的床上,看著他居高臨下地站在床前,將身上的外套隨手扔到地上,手指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的扣子……
我忽然從床上翻身起來,狼狽又可笑地躲到了床底下。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躲起來,頓了一下,叫了我一聲。
我看到他抬腳走到床側,單膝跪下,向床底下伸出一隻手。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要害怕。」
地上很涼,而我能遮蓋身體的只有他扔在地上的衣服,我將衣服緊緊地包裹在身上,看著他的手向我越伸越近,向後躲了躲。
這個床底很窄,我的肩膀碰到了什麼東西,我下意識地縮頭看了一下,然後再一次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