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伸手,捂住五條悟的眼睛。
家入硝子說:「是悲傷。」
「傑,可以了……就是怪難受的。」五條悟揉散自己的表情,說。
「嗯。」夏油傑收回手。
*
藤原鈴按著她的胸口,把她推到牆上。
「蓮醬,你喜歡我的吧。」
她垂著眸,隱隱猜到羂索想要做什麼。
她沒有阻止。
藤原鈴一米六出頭,所以她被拉著低頭,被咬了一口。
陰影里,無人處,她突然有落淚的衝動,水珠自顧自地湧出淚腺,划過臉頰。
「完全沒有臉紅心跳,是姨母沒教好蓮醬嗎?」
「真是惡趣味,」她說,「藤原。」
藤原鈴被藤原家的車接走的時候,她就站在街邊,遠遠看著。
她擦去淚痕。
羂索頂著藤原鈴的臉貼近的那一刻,虎杖蓮才意識到,她不是因為朋友的屍體被褻瀆而憤怒,不是因為再也無法歸來之人活生生的出現而心情複雜,也不會因為藤原鈴即將被取代一切而感傷。
她沒有像自己認為的那樣在乎。她喜歡的也並不是死掉的藤原鈴。
她因此悲傷。
越是愛整個人類,就越是不愛具體的人*。具體的人的醜惡是那麼難以讓人忍受,以至於愛上一個人要用漫長的時光,而厭惡一個人只需要一個瞬間。
虎杖蓮很怕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她害怕自己失去愛的本能。
*
虎杖倭助抱著虎杖悠仁,在沙發上看電視。
「蓮,回來了。」虎杖倭助頭也沒回地說。
「嗯。一下子就被爺爺發現了啊。」
虎杖倭助輕哼:「爺爺看著你長大的,還能找不到你嗎。」
虎杖悠仁掙扎著站在虎杖倭助的大腿上,靠著虎杖倭助的肩膀,笑著大張手——
「姐姐,抱抱。」
一隻小老虎玩偶塞進虎杖悠仁的懷裡,虎杖蓮彎下腰,隔著沙發,將虎杖倭助和虎杖悠仁一齊抱進懷裡。
*
自從神父琢磨出了在墨鏡、長柄雨傘、手環、戒指等上面用現代工業方法批量化「附魔」後,他終於擺脫了在地下暗無天日趕工的日子,回到了教眾面前。
日車寬見高興地給這位科研達人批了獎金,並給這棵盤星教搖錢樹發了剛招進來沒多久的貼身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