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她終有一日能夠和黃藥師見面,趙盤雖然不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但也是她養了十五年的孩子,這是五年來她不說有趙雅那一片拳拳愛子之心,但她敢說她用心了,她就是趙盤的母親。
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對趙盤說他父親去了遠方,一定會回來的,讓趙盤認為黃藥師是他的親生父親,也能夠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只是她真的沒想到,黃藥師會用趙盤的身體活下來,也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從前我和你說你父親去了很遠的地方,你可還記得?」
「盤兒記得。」
從小的時候母親就告訴他父親去了很遠的地方,但一定會回來的,只不過時間可能需要很久,那時候他以為是真的,所以一直都在等著父親回來。
當干爺爺來看他們的時候他把這話說給他聽了,想要從他那裡知道父親什麼時候回來,干爺爺聽了沉默了很久,只說讓他好好練劍,但卻沒有說父親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後來他知道干爺爺是戰場之人,也聽說過很多上戰場而死去的人,他想著父親可能和那些人一樣,死在了戰場上,他也就再也沒有問過了,也沒有期待過父親能夠回來,知道母親一個人將他養大花費了很多的心血,他也再也沒有問過父親的下落。
只想著把劍練好,然後上戰場,做著父親曾經做過的事情。
「從前我和你說過,我也不知道你父親什麼時候會回來,我現在告訴你,他回來了。」
「什麼?」趙盤一怔,回來了?死而復生了?
雲夢示意趙盤看向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一青袍男子站在那裡,臉上帶著和雲夢一模一樣的面具,「爹?」
黃藥師摘下面具,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趙盤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太像了。
干爺爺說過,他很像他父親年輕時候,趙盤看著面前這張臉,一瞬間就相信了雲夢的話,這張和他有著七分相似的面容,只是黃藥師稜角分明更顯得堅毅,而他臉上帶著肉,稜角沒有那麼分明。
黃藥師此時感覺得到自己胸膛當中那洶湧澎湃的感情,這是趙括刻在骨子裡面的感情,他上戰場的時候妻子剛剛有孕,戰場上一年時間,在眼看著就要勝利的時候卻戰死沙場,致死他都沒有能夠見到他的兒子一面。
黃藥師不打算壓制這份感情,既然他用了趙括的身體,就是他兒子的父親。
但黃藥師不是一個喜歡情緒外露的人,趙盤也多年沒有和自己的父親相見,他一直以為死了,再也不可能出現的人此時出現在他的面前,在過了剛開始的激動之後,他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彆扭的。
他既然還活著,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來找過他們?
對此,黃藥師直接實話實說,「因為我之前呆在兩千多年之後,剛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