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千丈期期艾艾的說著,聽上去就十分的可憐。
「霓掌門這說的是什麼話,尋常人家的老人還希望子女在身邊能夠頤養天年呢,咱們雖然是修仙之人,但也沒有禁了七情六慾不是,你想要讓女兒回到身邊的心情我們都能夠理解。」笙蕭默依舊在一旁說道,深表同情。
「多謝儒尊體諒。」
「既然如此,你便去收拾一下,和霓掌門回去吧。」白子畫看向雲夢說道,「也請霓掌門好生休息,保養好身體才是。」
「多謝尊上關懷。」
行囊什麼的雲夢根本不用收拾,她雖然也來長留一年多了,但她知道她遲早有一天要走的,完全沒有多帶東西,就是一些隨身用的和幾件衣服而已,很快就收拾好了,和霓千丈離開了長留。
絕情殿書房之內,白子畫和花千骨如同往常一般正在看書,和從前雲夢在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都是十分安靜的,沒有人說話,只有書冊翻動的聲音而已。
但今天花千骨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靜下心來,白子畫不用看,只感受氣息,便知道她心不在焉,「可有疑難之處。」
「師父,師姐走了。」花千骨放下書冊說道。
「嗯。」白子畫點點頭。
「那……師姐她還會回來嗎?」
「應該不會了。」她從到長留的那一刻開始,便夢寐以求的想要離開,現在離開了,她應當不會再回來了。
花千骨有些低落,她也習慣了絕情殿是三個人,隨時都能夠看到師姐的笑容,她心中的煩心事兒也會跟著不見了一般,「那師父你說師姐再也不回來了,她會想念我們嗎?」
白子畫:「不知。」
「我會想念她的。」花千骨心中一聲嘆息,猛然想到一個問題,「師父你也會想念師姐吧。」
白子畫放下手中的書卷,「她只是去蓬萊了,蓬萊雖然距離長留有些距離,但也是可以相見的。」
「對呀,以後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我又何必如此悲春傷秋呢?」花千骨嘿嘿一笑,「那我現在就去給師姐寫信。」
人生在世,沒有人能夠永遠的陪伴,父母兄弟姐妹,伴侶子女,皆是如此。
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孤獨的旅行,如若能夠遇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走過一段路程,已經是萬分幸運的了。
最怕的就是以為是志同道合,走了一段路程之後發現他們心中的『道』南轅北轍,想要放棄,卻已經承擔不起重走一遍的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