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殿的人呢?一直都沒有進攻蓬萊嗎?」
「沒有,那日殺阡陌和霓漫天對決之後,殺阡陌和單春秋便回了七殺殿,只留下部分妖兵,這幾日也都被蓬萊弟子給清繳了。」綠鞘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道,「主人,花千骨她還在蓬萊。」
「知道了,你出去吧。」
綠鞘出去,一股無力感湧上了東方彧卿的心頭,他費盡心力的報仇,可是鬧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能夠為父親報仇,怨恨雲夢多事,她為什麼要管那麼多?怨恨殺阡陌不上進,為什麼就不能和白子畫硬碰硬?
他更怨恨他自己,為什麼要捨不得花千骨,那一個月的時間,在花蓮村,他有很多機會可以勸說花千骨回長留去,甚至可以把她強硬的帶到長留,只要到了長留,見到了白子畫,他相信花千骨一定捨不得走了。
為什麼他要貪圖一時的安逸?明明那時候花千骨的心中都沒有他,有的只有那個長留上仙,傷害了他父親的白子畫而已,他為什麼要覺得花蓮村那個木屋是溫馨的?
「你為什麼不勸我放棄報仇?」
「因為喪父是你的傷痛,沒有人替你承受,也就沒有人有資格讓你放棄。」東方彧卿面前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帶著醜陋面具的男人。
東方彧卿睜開眼睛,仔細的去看黃藥師,這個男人照顧了他二十年,從二十年前開始,他就來到身邊,那時候他對他動輒打罵,他也全都承受著,在無垢羽化之後,他開始反擊,告訴他男人的力量永遠不是用來泄憤的。
「無垢死了,檀凡死了,夏紫薰墮仙了,現在你也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在我身邊,只剩下一個白子畫了,只要白子畫也墜入萬劫不復之地,我就算是報仇成功了。」東方彧卿低低的說道。
黃藥師不置可否,如若這樣像能夠讓他心裡舒服一些,他這麼想也沒什麼。
「白子畫是花千骨的師父,他和花千骨之間的關係遲早有一日會大白於天下,等到那日,他就不是人人敬重的長留上仙了,從雲端跌落谷底,他的懲罰也就到了。」
黃藥師看的出來,東方彧卿想要報仇,但是他累了,所以他用這樣的方式來說服自己,讓自己對父親可以不那麼愧疚。
一隻用樹葉編成的小鳥,穿過了窗戶,落到黃藥師手中,黃藥師握緊手心,他知道雲夢來了。
「不許去。」東方彧卿忽然出聲,「你不許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異朽閣,不許和她見面。」
「他不離開,那我來總行了吧。」嬌俏的女聲傳了進來,下一瞬雲夢便出現在房間當中,進異朽閣,對於她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看了眼屋頂懸掛著的舌|頭,皺了皺眉頭,東方彧卿的這個喜好還真是獨特啊。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