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確有無巧不成書的說法,話本子裡的故事也稍稍有那麼一點可信度了不是嗎?
待到午後,日頭西斜,兩人收拾妥當後,背著落日暖金色的餘暉,向東而行,進發七鸞峰。
為了隱藏行蹤,少年計劃繞開大路走山路至七鸞峰腳下,那裡有小路可以上山。
山路還算好走,有些陡峭之處少年便先托著青桃上去,自己再走。
其實青桃幾欲開口說以自己的實力是可以輕鬆上去的,但想了想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透露自己的功法比較好。
兩人就這麼互相拉扯著爬到了半夜,饒是體力再好,此時都有些氣喘。
"不是我說,七鸞峰也有點太高了吧?"青桃揉著膝蓋抱怨到。
"不然……它為何叫峰?"少年也扶著一旁的樹幹停下,問青桃:"你想要歇息嗎?"
青桃搖了搖頭,小福現在肯定很害怕,她不能在這停下。
少年懂她的心情,向她伸出手,溫和的說:"來,我拉你走,快到山頂了。"
青桃沒有猶豫,把手伸向少年,儘管還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來自何方,此刻他們就是互相信任的同伴。
月上中天時,兩人終於爬到山頂,銀色的月光灑落在眼前,皎潔無暇,將眼前這座佛寺映的更加出塵脫俗。
真是諷刺。
佛寺後門處拴著幾輛深褐色馬車,掩藏在黝黑的樹影中,若隱若現,彰顯著葛城美好面具下的黑色罪惡。
兩人相視一眼,默默接近馬車,上前探查。祝青桃率先掀開其中一輛的布簾,一頭鑽了進去進去。
車廂里很黑,什麼都看不真切,她只能伸手去摸,靠窗有鋪布墊的座位,地毯,一個巨大的箱子橫在車廂後半部分,腳下有個圓圓毛絨絨的東西。
祝青桃將帘子抬起,微弱的月光投射進車廂,正灑在她送給小福的小兔玩偶上,它髒了,有深紅色的污漬灑在上面。
祝青桃想哭。
小兔玩偶被重新掛在腰間,少年也看到了它,抬手撫摸小兔的耳朵,說:"我定會將她救出來。這是我們送與她的禮物,要完好還給她才算數。"
青桃忍住眼淚,收起所有軟弱,狠狠盯著眼前的佛寺,咬牙切齒說出:"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少年未見過這樣的青桃,不知該怎樣安慰才好,卻見青桃指向牆角一處古藤,說:"時間不多,我們從那邊進去。"
少年聞言點頭,那邊的古藤確實方便攀爬,佛寺牆很高,他沒有輕功,徒手是爬不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