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已經去了,陳煥說下午就要讓陳恆下葬,我還擔心你來不及去看。"青桃放下心來,不愧是阿姐,隨機應變的能力確實很強。
"先不說這些。"紫鳶皺起眉頭,帶著疑惑解釋說:"陳恆的死因比較複雜,他不是嚇死的。他頸背不起眼處有些許青紫瘢痕,他死前中過毒,而且他手腕有處細小傷口,卻深可見骨,死時全身血液盡失。"
"什麼?"青桃一聲驚呼,雖是懷疑他的死因才留下來調查的,但這死狀也有點太複雜了吧,又是中毒又是割腕。
紫鳶繼續說:"最為奇怪的是,雖然他面有驚色,但屍身上卻毫無抵禦打鬥的痕跡。"
"割腕多是自盡才會有的舉動吧?"十三說出自己的疑惑:"可就陳副城主的性格閱歷來看,他是斷斷不會自盡的。"
若說是仇家所為,這仇家的目的是什麼?仇家如何給他下的毒,又需要有什麼樣的身手才能讓他乖乖割腕?陳恆可不似姜廣慎那般毫無內力修為,是任人宰割的主。
除非……除非兇手是他相熟的人,親戚,老友,或者是陳煥也不無可能。
要調查的東西太多了,一時三人都沒什麼好想法,氣氛略有些沉悶。
過了一會兒,紫鳶終是嘆了口氣,說道:"青桃,不若你就留下暫住,我聽著最近幾天與陳恆有關的親人好友都會在此暫住,你且留下觀察一下吧。"
"啊?"祝青桃愣了,留下暫住,住哪,住在十三的客房裡嗎,不太妥當吧?
十三倒是直接點頭同意了,說:"你莫慌,事急從權,我這客房有東西兩間內堂,分門別居即可。且……若我們扮做要好的樣子,好似更不容易引起府中其他人的懷疑。"
也不是不行,畢竟共處一室換過衣衫都有,江湖兒女確實不必在意那些細節了,祝青桃狠狠嘆氣,還要扮做要好的樣子,本姑娘這名節怕是保不住了!
三人商議妥當之後,紫鳶便告辭離開了,她還有別的事同朝雲去做。
青桃此刻與十三坐於桌前,內心惴惴不安,偷看了少年好幾眼。
十三見她如此模樣甚為好笑,便一本正經逗弄她道:"想了想東堂床榻又窄小又硬實,沒辦法睡人,不若我還是與你同住西堂吧?"
祝青桃一時羞惱,驚道:"真的?你方才是騙我阿姐的?你怎越來越不正經!我這便回客棧去了!"
少年忍不住爽朗一笑,起身為她沏了一杯花茶,說:"假的。也不知為何總想與你玩笑,以前在師門中我從不與人玩笑的,大約是你太單純了吧。"
因為你太可愛了,這話說不出口,但他眼角眉間的笑意卻壓不下去。
祝青桃氣鼓鼓的坐在那邊,臉頰的肉嘟起來,嘴撅了老高,理都不帶理他的。
"是我不對,以後不敢了。"十三溫柔的哄著她,又繼續說道:"走,我這便帶你熟悉熟悉陳府其他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