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到懒得挣扎,紧随着,整个人彻底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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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的作用使人格外昏沉,睡梦里的意识也乱作一团,罗飞飞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裹成木乃伊丢进了棺材里。
无论他如何想动弹反抗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凭摆布,被一层层的绷带堵住了嘴巴剥夺了视力,甚至连一根手指都不是自己的。
他此刻躺在狭窄的床上,眉头因为在梦境中也不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而不适地皱起。
半梦半醒中他听见似乎有人在周围说话,听声音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的声音很陌生,但男人的声音好像不是弄晕他的那个医生,又似乎在哪里听过,很是熟悉。
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分不清时间流逝的快慢,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刻钟,周围谈话声渐止,同时有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似乎还听见了关门声。
紧接着,一根白净修长的手指覆上罗飞飞的眉间,温柔地画着圈按了按,像在安抚一样,将那轻轻蹙起的小山丘抚平。
手指带来的温度从眉心蔓延开,如一团小小的火苗,一直温暖到四肢百骸。
但只是片刻的温存过后,这丝温暖又猝然离开。
罗飞飞迷迷蒙蒙中忽然觉得心下一空,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刚刚被抚平的眉头立刻又蹙起,本能的很想开口叫住这个人。
只是无论如何努力,他想张开嘴巴大喊,可哪怕是在梦中也只能发出气若游丝的呻.吟,现实中的他蚊咛一样哼唧了两声,谁也听不见。
不知挣扎了多久,像是终于挣脱了梦魇的桎梏,罗飞飞的眉头轻轻一抽,从梦中倏地脱身。
神识离开混沌,七零八落的意识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聚回到脑中。
头好晕,眼好花。
罗飞飞缓慢地眨眨眼,因为刚从沉睡的状态抽离,眼前的景象还有些模糊,隐约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发光物对着自己。
哦……蒙着眼睛的布不见了。
罗飞飞大脑迟钝地运转着,得出结论。
这光并不算亮,但对于长时间面对黑暗的人而言已经足够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