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卡,但哪里会有卡?
罗飞飞脑袋昏沉沉的,他连按了好几下下行键,电梯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旁边的卡槽那发出“嘀嘀”的提示音,指示他刷卡。
罗飞飞双手撑在两扇电梯门之间放置按钮和卡槽的小平台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站稳和思考已经开始困难。
他想放弃挣扎,等挨过这条命再说,而就在他虚弱地滑落地面时,他忽然想起刚刚最后被他打死的那只丧尸,好像就穿着内部人员的衣服。
尽管它浑身脏污已经看不清衣服的颜色,但衣服左胸部位的印花罗飞飞有点印象,是在门外的时候看见的,印在整个研究所大楼上的图案,是研究所的标志。
罗飞飞抬手,用力地撑在按钮的平台上,想把自己虚软的身体撑起来,手指又碰到了按钮,卡槽发出尖细的提示音。
“嘀、嘀、嘀……”
恍惚间,罗飞飞觉得这提示音的频率像极了病房床头的心电监护仪,而只等它变成绵长而尖锐的长音时,就是自己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极力撑着的手终于从平台上滑落,掌心本干涸了的血污被汗水一浸又湿润起来,在平台的金属表面留下一道淡淡的污痕。
罗飞飞安静地伏在地面,没一会儿,变成一堆数据飞灰似的消散,紧随着又容光焕发地站在原地,低头俯视着自己刚刚留下的痕迹,好像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见了自己濒死挣扎的模样。
“还剩六张复活卡……”
罗飞飞嘀咕着,默默计算,这关游戏至今已经用了三张,剩下的……应该够用吧?
念着还好之前命囤得多,他活动了一下胳膊,端好枪,又沿着原路走回去。
罗飞飞并没有走出很远,刚刚身体不适所以显得时间漫长了点,其实也就一个拐弯的距离。
脑袋被砸出洞的丧尸还维持原样趴在地上,罗飞飞用枪头将它翻了个面,露出同样惨烈的正面。
他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用自己刚刚恢复如初洁白干净的手嫌弃地触碰上这具腐尸,伸进对方的口袋里翻找。
好在他一直算得上幸运,在第一个口袋里就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卡倒是不脏,照片上是一名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西装领带一丝不苟,跟面前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完全联系不上。
罗飞飞把它放进自己口袋,快步回到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