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咂了下嘴:「畢竟我也是看著那傢伙長大的,所以他的朋友我基本都認識。」
這時,一個茶色頭髮的小女孩用托盤把茶壺和杯子端了過來,她將杯子放到澄晴面前,語氣冷淡地說了聲:「請用。」
清清淺淺的聲音莫名有種特別的氣質。
澄晴忍不住轉頭盯著她多看了幾眼。
小女孩沒有看他的臉,但是敏銳地意識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把衣領往上拽了拽,遮住了下半張臉,眼眸也垂了下來,避開澄晴的目光。
但是澄晴已經認出她來了,他「哇哦」了一聲,驚訝地問道:「雪莉?你怎麼會在這裡?」
灰原哀臉色驟變,阿笠博士下意識地就跳了起來,擋在了灰原哀的前面,生氣的說道:「你在亂說些什麼,誰是雪莉?你到底又是誰?」
突然被點出身份的灰原哀已經嚇壞了,臉色鐵青,渾身顫抖,拔腿就想往外面跑。
澄晴不知道為什麼灰原哀會這麼害怕,但是他哪裡會放她這麼離開,他一伸手,胳膊就靈巧地從阿笠博士的臂膀下伸了過去,捉住了灰原哀的衣服,把人硬拽了回來。
他瞅著還在不斷掙扎的灰原哀,好奇地問道:「你跑什麼啊?你在怕什麼?話說回來,你怎麼變成小孩了?是你們做的奇怪的藥的效果嘛?」
澄晴心裡有一百個問題,但是沒有人有心情理他。
阿笠博士伸手拽他的胳膊,希望他鬆開灰原哀,但是澄晴的力氣比看起來大的多,阿笠博士又是常年不運動的類型,扯了幾下都沒有扯開。於是灰原哀的臉色更差了,她已經不抱希望可以逃走,只想著不能連累別的人,問道:「……你是誰?我們可以出去單獨談嗎?這件事情和阿笠博士沒有關係。」
「誒?」烏丸澄晴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明明用我的血液做了這麼多次的實驗。」
灰原哀一懵,臉上出現了瞬間的空白,她強行讓因為恐懼而停轉的大腦恢復思考,半晌,有些猶豫,試探性地問道:「你是那個人的兒子?」
「對啊對啊,我就是那個被當作實驗材料的兒子,所以不用擔心,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告密的,畢竟我可不是組織的人。」
灰原哀有些吃驚,她還是很害怕,但同時,心底還有些愧疚和驚訝浮起。愧疚是因為正如澄晴所說,她用他的組織血液做了很多年的實驗。曾經,她僅知道他非人類,也沒有多少愧疚感。但在工藤和阿笠家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後,她變的更善良和柔軟,於是,當她發現自己的實驗材料原來才是個少年的時候,愧疚甚至壓住了恐懼。
她盯著那張漂亮的臉,半晌,低聲說道:「竟然真的是你……鬆開我吧,我不會走了。」
澄晴很乾脆地放開手,他其實也不怕雪莉真的跑了,他留她只是想弄明白髮生什麼事情而已。
他托腮,笑眯眯地看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又問:「你真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