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寒的腦袋因為天氣炎熱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起身體就看見蕭知夏站在池梗上朝他擺手。
蕭知夏看著陳亦寒一步一步挪到了他的身邊。
他的額頭上全是汗,白嫩的臉被太陽曬的發紅。
手邊的軍綠色水壺裡裝著的是涼白開,蕭知夏擰開蓋子後一把塞進了陳亦寒的手心裡。
「小口小口喝,別一口氣喝太多。」蕭知夏特意囑咐著。
陳亦寒點了點頭,乖巧的抱著水壺喝著水。
蕭知夏注意到了陳亦寒的手,明明已經戴好了手套,卻還是被鋒利的葉子刮出了幾道劃痕。
「飯菜在這,你先吃。」說完蕭知夏拿起一旁的鐮刀,直奔農田。
蕭知夏塊頭大,力氣也大,原本陳亦寒要割很久才能割斷的水稻在他的手裡飛快的被割下。
他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之間有種莫名的流暢感。
陳亦寒坐在那裡看的眼睛都發直了。
剛剛收割水稻的時候他聽村民們聊了幾句,說的最多的無非就是大隊長的小兒子。
懶惰成性,偷雞摸狗無惡不作。
二十多歲的人沒有一個好人家的女兒能看得上。
陳亦寒心想,她們肯定是嫉妒,這割水稻的流暢動作哪裡像是懶惰的人嘛。
蕭知夏給他送午飯這件事出乎了陳亦寒的意料之外,原本他是打算等蕭知夏一起吃的。
可是他的肚子太餓了。
飯盒裡又傳來一股特別特別香的味道。
一時間陳亦寒沒有忍住,他打開了飯盒。
香味變得更加濃郁了,方圓十幾米都可以聞的清楚。
因為考慮到陳亦寒幹了一上午的農活,肚子肯定餓了,蕭知夏也沒有整那些虛頭巴腦的。
一共三道菜,都是十分有營養。
飯是蕭知夏用玉米面和白面混合在一起蒸的麵食,特別抗餓。
「喲,這小子竟然還知道幹活?」
路過巡查村民們勞動情況的蕭慶生一眼就看見了農田裡那個忙碌的身影是自己的兒子。
只是那塊農田好像是那個叫陳亦寒的知青的吧?
蕭知夏這小子怎麼回事,平時叫他幹啥都心不甘情不願的,今天怎麼這麼好心幫知青幹活了?
「隊,隊長。」
看著蕭慶生朝自己走過來,陳亦寒立馬放下了手裡的飯盒,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蕭慶生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拘束。
這時蕭慶生才好好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這個年輕知青,「我記得你叫陳亦寒,今年多大了?」
被大領導提問,陳亦寒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我今年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