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意識到了自己和蕭知夏之間的差距，這種差距除了年齡經歷外，還有種族上面的。
蕭知夏沒有說話，而是下了車。
聽到車門關閉的聲音，亦寒的身體抖了一下。
走了嗎？是打算把他丟下嗎？
就在亦寒胡思亂想的時候，身旁的車門打開了，是蕭知夏，他只是繞了一圈過來找他。
「我說的這些東西你沒見過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我也有很多東西都沒見過。」
「還有你說的怪物這件事……」蕭知夏停頓了一下，拉住亦寒的手，眼神溫柔的盯著他看。
「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個怪物。」
蕭知夏這句話不是在安慰亦寒，而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一直把亦寒當成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他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一個怪物。
就連亦寒咬破他的脖子，喝他的血時，他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恐懼的表情。
甚至還會在亦寒嘔吐的時候擔憂的站在他身旁。
「你不喝血只吃蔬菜，愛喝奶茶，這些都是人類才會有的表現，如果你介意無法站在陽光下……」
蕭知夏稍微思考了一下，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
「你只是紫外線過敏而已。」
「紫外線過敏？」亦寒不解的看著蕭知夏。
很明顯，這個詞又出現在了他的知識盲區。
一個出生在一九五七年的少年很明顯不理解這些對於二十一世紀來講稀鬆平常的詞彙。
「對，紫外線過敏的人一旦被太陽光照射，他們的皮膚就會變紅髮癢，和你的症狀差不多。」
聽到蕭知夏說的話，亦寒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對不起啊，我不應該胡思亂想，能在這個世界上安穩的活這麼多年，我本就應該知足的。」
亦寒這個人比想像中的還要乖巧懂事。
明明自己都已經變成了吸血鬼，但從未吸食過人類血液，每天靠著蔬菜生活。
光憑這一點他就比普通人強很多了。
「亦寒你知道嗎，我很開心你願意把你心中所想的事情告訴我。」
亦寒的眼睛亮了，「你為什麼會開心？」
亦寒的心中有個直覺，蕭知夏接下來說的話可能對他來說有很重要的意義。
「因為我覺得現在的我值得你信任了。」
亦寒微愣，他從來沒想過蕭知夏竟然是這麼想的。
「那我可以叫你哥哥嗎？」亦寒弱弱的問。
在這個世界上他已經沒有親人了，他的父親估計早就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消亡了。
即便後來他有了弟弟妹妹，估計也已經四十多歲了，現在的他根本沒辦法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