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聶軒景不假思索道。
「騙人。」駱笛說, 「你才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我。」
「我是說,你看我的眼神。」聶軒景笑了笑, 「不然,你以為我是跟誰學的?」
不同於許多優秀的演員,聶軒景覺得自己不算完全的體驗派。
或許與他先天情感沒那麼豐富有關,有些時候他註定無法從自身出發代入角色,這種時候他會用自己所有的見聞作為「自我」的補充,強行將別人的性格,情緒,感情短暫地融入自己,再由自己半模仿半體驗地融入到角色中。
作為一個情感偏涼薄的人,他確實不太挖掘出自己「痴迷」的部分。
所以,他之前暫時性地以駱笛作為參考對象。
駱笛臉紅了紅,原來自己看聶軒景的眼神叫痴迷。他疑惑道: 「那蔣導為什麼喊咔?」
聶軒景卻似有所領悟,喃喃道: 「或許,是參考對象選錯了。」
為什麼說選錯了?駱笛眼睛裡冒出小小的問號。
聶軒景看了他一眼,笑道: 「你的感情太健康了。」
「看,他倆又在說悄悄話了。」姚婠和小宋對視一眼,終於在這個直男眼裡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迷惑。
這兩個男人怎麼gay里gay氣的?
明明屋子裡有四個人,但那兩個人之前就是有種誰也插不進去的感覺,讓他倆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多餘了。
姚婠手肘碰了碰小宋,故意壓低聲音說: 「這個茄子,太咸了。」
「我也覺得。」小宋也壓低聲音, 「我們快點吃完走吧,一會兒他們估計還得對戲。」
聶軒景懷疑小宋看出了什麼,也不在意。
兩人吃過飯,稍微休息一會後,又該上工了。
下午的拍攝很順利。
聶軒景像是頓悟似的,只一次就演出了蔣修要的感覺,駱笛在旁邊看得也吃了一驚。
除了應有的痴迷和壓抑,這回鍾濤的眼裡隱含著一絲病態的瘋狂。
他病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心。
收工後,駱笛悄悄問: 「你換參照對象了?」
「嗯。」聶軒景點了點頭,不欲多談。
「換成誰了?」作為正牌男友,駱笛沒有掩飾,酸溜溜地問, 「有誰這樣『不健康』地痴迷過你?」
「一個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聶軒景道。
這話聽得駱笛心頭一跳,他驀地想起剛認識的時候,聶軒景提過的「曾經有個朋友」。
那個人,和聶軒景有過怎樣的情感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