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草地中,扶著一棵相對細小的枯樹微微喘息,壓制著體內的躁動。
遠處,青年一動也不敢動,嚇傻了。
片刻後,帝迦才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還來吧?」
百里辛肩膀抖了抖,頭擺成了撥浪鼓:「不了不了,這次真不了。」
誰能想到,這骨化的位置恰到好處。
帝迦這是系統親兒子吧?
一場插曲過後,百里辛和帝迦繼續向前出發。
帝迦鼻子靈,站在草地中聞了聞,就帶著百里辛向前移動,「那邊有很濃的血腥味。」
他的移動速度很快,全身又黑漆漆地,仿佛全身都融入到了月色中。
沒一會兒的工夫,隔著老遠他們就聽到了野獸的狂吠聲。
兩人對視一眼,帝迦放慢了速度。
他們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一棵高大的樹上,借著稀薄的樹葉縫隙,凝視著面前正在發生的事情。
那是兩隻野獸在對著啃咬。
說是野獸又不太恰當,他們身上雖然覆蓋著厚厚的毛髮,頭顱也是野獸的頭顱,但身體更偏人類化。
這並不是兩隻簡單的野獸,而是兩隻獸人。
只是這兩隻獸人目露凶光,只有野獸的本能,沒有獸人的理智。
它們現在身處一個圓形的競技場,正在瘋狂地朝著對方撕咬,能夠代表情緒的尾巴也消失不見。
百里辛今天是見過獸人的,那是一支犬科類隊伍。
它們跟在溫自清身後,和現在拼命的這兩隻獸人一樣,也沒有尾巴。
百里辛壓低嗓音,朝著遠處的獸人指了指:「為什麼獸人身後都沒有尾巴,生來如此?」
帝迦:「我以前見到的獸人是有尾巴的,但也有沒有尾巴的。」
「沒有尾巴的,大部分都是獸人死士。尾巴能展現野獸的情緒,包括但不限於開心或者驚恐。」
「為了讓死士們遺忘恐懼,切除尾巴就成了他們的一個方法。」
百里辛微微皺眉:「你看它們像死士嗎?」
帝迦:「不像,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些也不像死士,古里古怪。」
百里辛沒有說話,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現實世界裡,很久之前流行過鬥狗的競技項目。
為了能夠勝利,主人會為每一隻鬥犬切除尾巴,就是因為這個目的。
沒有了尾巴作為情緒信號,它們就只能一直斗下去,直到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