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看熱鬧的土著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擁而上，全都擠進了閻王廟中，他們抬頭看著空洞洞的房頂，滿眼期盼。
剛才那個生魂頭上掉下那麼多香火數，肯定是今天閻王爺喝高了。
說不定自己在這兒還能撿個漏。
幾分鐘過去，閻王廟中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有風呼嘯吹過，似乎在嘲笑他們的無知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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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辛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走了兩步，便感覺到了身後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
他不著痕跡地向後張望，卻又什麼都沒看到。
這種感覺跟在紙紮店裡的感覺有點像，但又不像。
在紙紮店裡，他能夠感受到視線來源的方位，但在這裡，他只是能感覺到有道視線在看自己，卻找不到視線的來源。
盯著遠方思忖片刻，百里辛的目光在是目光可以看到的範圍緩緩移動。
他先是從街道上看起，從左看到右。接著視線上移，又從右看到左。
忽然，他的目光猛然一挑，定定看向頭頂的蒼穹一點。
那裡什麼都沒有，清澈如洗的頭頂上甚至連一片白雲都沒有。
但百里辛就是安安靜靜盯著那裡，幾秒後，他緩緩勾起唇角，朝著頭頂露出了一個魅惑眾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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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殿中，男人雙手撐著水鏡邊緣，詫異地盯著鏡子裡的青年。
隔著水鏡，他與青年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對視了。
他竟然能找到自己？
這個青年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水鏡是閻王殿用來巡視外界的道具，就連鬼差都覺察不到他的存在，可這個區區生魂竟然能夠這麼輕易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可惡，笑得這麼好看幹什麼？
男人隔著水鏡仔細打量著青年，從頭看到尾，又從腳看到頭。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青年胸口的位置，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活死人？
呵。
百里辛找到天空上的注視點後就沒在管它，而是按照記憶找到了紙紮店的位置。
巷子盡頭依舊是那個紅色的牆壁，哪兒有什麼紙紮店的影子。
剛才和他聊天的商販看到百里辛回來，熱情地打起招呼來：「小哥兒，你回來了？」
百里辛聽到呼喚走到商販面前，問道：「冒昧問一下，這條巷子裡面是不是有一家紙紮店？」
商販順著百里辛的目光朝著巷子裡面看了一眼，瞳孔一縮急急壓低聲音，「你怎麼知道的？你見過？」
百里辛：「我進去過。」
商販倒抽一口冷氣，神情更加緊張：「從店裡拿什麼東西了嗎？」
百里辛：「還沒。」就是只預訂了。
商販只聽到了一個「沒」字，長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