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表情依舊呆滯，目光順著遲焰的臉緩緩下移，落到了遲焰的手上。
「打牌嗎？」
第三句話發出，依舊是這句話。
百里辛察覺出了端倪，問向遲焰：「你認識他？」
遲焰用了點了點頭，「奇蹟，簡直是奇蹟。怎麼會這樣？」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在我進來的時候，還有個人有理智嗎？就是他。不過我進來後沒多久他就和那些人一樣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怎麼會突然清醒過來？」
「他有牌癮，以前的口頭禪就是『打牌嗎』，我那時候晚上沒事兒，還經常跟他來上一把呢。」
百里辛：「所以說他問『打牌嗎』，或許是真的想打牌？」
遲焰：「對，應該是。」
下一秒，一副撲克牌到了遲焰和那人面前。
兩雙眼睛頓時齊刷刷看向百里辛，不同的是，一個震驚，一個驚喜。
本來動作笨拙的男人快速奪過撲克牌，原本麻木的表情也有了神采。
他開心地手舞足蹈道，「撲克！來打牌！」
「你們來不來？！」
遲焰還在震驚，百里辛淡淡開口：「這可能是喚醒他的方法。」
遲焰只是愣了一秒，就趕緊跟百里辛一樣，盤腿坐在了草地上。
見兩人都坐好，那人嘿嘿笑了笑，眼神漸漸瘋狂起來。
他快速拿出撲克，那雙本來呆笨的手，在接觸到撲克牌的一瞬間，忽然變得異常靈活。
十根手指好像每一根都有了生命，那些撲克像一隻只聽話的寵物，聽話的被擺成各種各樣的姿勢。
那人就連眼神和表情都變了。
瘋癲的眼神變得專注，表情也凝重起來。
洗完牌，那人將撲克重重拍在地上，雄赳赳氣昂昂地大吼了一句：「叫地主！」
百里辛：「你聲音高，地主給你。」
遲焰：「？？？」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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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遲焰偷偷打了個哈欠，趁著那人洗牌的時候湊到百里辛身邊：「咱們都打了這麼久，他好像都沒有清醒的意思，這牌也試過讓他贏，也試過讓他輸，怎麼他還是這一個表情？是不是不行啊？」
百里辛思忖的時候，那人忽然開口：「不准交頭接耳！這是規矩！」
聞言，百里辛抬頭看了男人一眼，瞳孔中閃過一絲微光。